李赫的目光悠悠的越过了门口的小女孩,扫视了一圈之后发现武道馆里虽然也有几个人在练功,但宽敞的练功房里那一股冷清、潦倒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李赫用鼻子一吸,就能从墙缝里漏进来的漂浮着灰尘的阳光闻到一个充满沧桑和悲凉的故事。
李赫在练功房的木地板尽头看到了一个人,那人本来正注视着几个练武的学员,但就像另外长了眼睛一样,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李赫的目光,并且迎着李赫的目光看向了他。这人的两道目光犹如刀剑一般锋利而有力,但李赫也并没有退缩,反而迎着那目光,彼此注视了一阵,最后是他先收起了目光,不是畏怯了,而是出于礼貌,毕竟那是一个年长者。
那是一个和李赫的老爸李杰差不多年龄的男人,个头并不高,甚至还没有李赫高,人也很瘦,长相很平凡,就是那双眼睛异常的深邃。剪了一头板寸,然而那一根根刀剑一般矗立着的头发,却仿佛落了雪一般,白茫茫的一片。
这时候李赫的耳边再次响起了那个小女孩清脆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是想来学习武术的吗?我们枯荣武道馆可以教内家、外家拳法,可以教军警格斗散打,也可以教腿法、器械,传统武术里一些大的流派都略知一二。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先体验一节课,俗话说,技传有缘人,学习武术,您还能传承文化,结交朋友。我们也可以根据您的身体条件,量身制定训练计划,学费不会很贵,绝对值得您尝试。”
李赫扭头看了小女孩一样,看得出她不只是热情的替自己的武馆打广告,搞宣传,似乎还有些迫切的想要为自己的武馆招收到新的学员。李赫笑了一下,说:“小妹妹,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不用您啊您的那么客气,我叫李赫,你直接叫我名字好了。我倒也想学功夫来着,可我听说学功夫那要从小打熬筋骨,我都已经16岁了,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小女孩虽然很希望自家的武馆能招到新学员,但对于李赫的问题,她却不敢随便回答,其实如果她张口就说没问题,包你学会之类的大话,李赫还真没有多大兴趣,可在小女孩的沉吟中,他看出对方明明很希望他报名学习,又老老实实的不敢乱夸海口,无形中,他已经拿定了主意。
这时武馆里面的那个男人走了出来,小女孩叫了一声爸,然后就不说话了。然后那个男人看了李赫一会,叹口气说:“你回去吧,你说的是实情,你年龄大了,身板已硬,骨骼也已经定型,确实是学不了好功夫了。”
“爸——”小女孩叫了一声,都带了哭腔,她一直很尽力的想要挽留一个潜在的生源,而她的老爸一来就要把人往外推,虽然他说的也是实情,可是……她眼睛有点红,低着头绞起了衣角。
李赫笑了起来,换个地方,换个时间,他肯定会觉得这个白头男人的态度就是有病,既然你是开馆招学员的,而且看起来生意还很不景气,还搞得这么有个性,鬼才跟你学什么武术。
不过此时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境开阔了,他并不介意这个男人过于直白的拒绝,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落魄的男人是有真本事的,救季寥的时候差点把命赔上,让他意识到如果自己有点身手的话,当时也不会那么凶险,以后也许也不会遇上那样的事了,但谁知道呢?有一技傍身总是好的。而且,看着那个小女孩那么热情而又着急,但依然能那么诚实,李赫隐隐的也想帮他们一把。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竟然似乎也可以帮助别人了,这让他很感慨,为什么做慈善的都得是有钱人,很简单,因为只有有钱人才有那样的余力。于是他很真诚的说:“老师,如果我不是想要登堂入奥,就是强身健体,这个应该可以吧?”
白头男人看着他,目光就像一台扫描仪一样,搁在过去李赫对这种目光会有一种本能的反感,也会有一种本能的畏缩,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就像一头在城市里迷失了脚步的猛兽,还是老虎这种级别的,被一头猛兽盯着,你在他面前无所遁形,现代人最怕的就是这个。现代人都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管嘴上说得多天花乱坠,要他敞开心扉,那是极难的。李赫这会倒是一片坦荡,他迎着白头男人的目光,身板挺得很直。
突然白头男人说:“登堂入奥确实是不太容易了,但只要找对路子,肯下功夫,也能走出一条路来。看你的骨骼和身架,你可以试试学腿法。”
“真的?”李赫倒真的来了兴趣,哪个男孩没有一个侠客梦?他的灵魂虽然是一个35岁的离婚老男人,但又怎么没有梦想过自己像萧峰、像胡一刀那样身怀绝技?如果他不用准备那些鸡零狗碎的小把戏,直接刷刷刷的几脚就把那个变态恶魔踢翻在地,季寥那个小姑娘再怎么安静内敛,一样的会满眼冒小星星的。
白头男人转头对他的女儿说:“金珠,你和他试试。”
金珠?这个名字……李赫笑了一下,这个名字实在有点,好听了说是传统,实话说就是土气啊……
那个名叫金珠的小女孩看到了他笑,以为他不屑于和自己交手,也不多说,只是脱了鞋,走到武馆中间的训练用木地板上,双手抱拳行了一个让李赫觉得只有武侠片,还是很老的武侠片里才有的起手礼,说:“请。”
李赫看了看白头男人,迟疑的问:“真来?”
白头男人点点头,说:“不要小看我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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