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子癖性,孙悟空自然知晓,这货身为如来坐下二弟子,却是好生不修边幅,佛门中什么人也敢得罪,可以说与自己一般,也是一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若非如此,孙悟空也不会与他时常起了争执,又时常打斗,唐三藏今日这般,孙悟空却还是首次得见。
“哎,我怎会如此小气。”乌巢禅师道,“这经书那如来想得也得不到呢,你权且记下来吧。”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不等唐三藏言语,乌巢禅师便道讲起来。
那声音宛若钟鸣,又似雷响,在唐三藏耳畔回响,那经文便似刻刀一般,直撬开他的头颅,往脑中镌刻。
唐三藏周身顿时一层热汗,躺在地上便哀嚎起来,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三人却是看得皱眉,和尚只动嘴角却不出声,到底是何意思?
唐三藏一面捶头,一面跪拜在地,口中大呼着禅师饶命,禅师饶命。
乌巢禅师却不停止,唐三藏直疼得头上青筋爆起,眼中直出血丝,颤抖着手直指着乌巢禅师:“猴……猴子,打他……打……”
唐三藏自然以为言语出来,孙悟空等人却只见他张嘴,却听不到声音,猪八戒摆手道:“俺老猪懒得听他二人打哑谜,还是先填饱肚子去吧。”
猪八戒伸手,刚触碰果树之上,那果树却化作飞灰烟消云散,乌巢禅师笑道:“无中生有,有中生无,如来与你讲了这些,净坛你自是一点也未注意。”
猪八戒道:“你不还俺老猪琼浆玉液,还在这里言语这些,往常寻不到你也便罢了,今日遇到你,这情你还需得来还!”
乌巢禅师一笑:“最架不住欠了人情,你师徒四人,往东去还有多远?”
猪八戒道:“俺老猪不知去处,哪里知晓多少路途。”
孙悟空在一旁道:“你这道士有何话,说来就是,哪里用如此麻烦。”
“大师兄,我知道,我知道!”沙悟净慌忙从袖口中掏出一泛黄的小册子,“我们从灵山出来,第一日行了一百三十五里,第二日行了……”
莫说孙悟空、猪八戒,便是乌巢禅师听了也皱起眉头,不过问下路途而已,哪里用这般麻烦!
孙悟空懒得去听,一手夺了那册子,抬手便扔出去,沙悟净看得大急:“我的笔记,我的笔记啊!”
“行了,有什么话快快说吧,俺老孙着急赶路呢!”孙悟空催促道。
“最不应着急,便是你这猢狲。”乌巢禅师摇头,叹息道:“
道路不难行,且听我吩咐,东渡弱水深,多丧仙骨处,
巧城入妙地,莫要迷踪步,想来黄狮精,拜见九元圣,
狮驼城中险,佛上知究竟,三妖散开去,四圣把心倾,
火迷前途路,魔王多善行,猕猴约上前,一体明真处,
子母泉水好,僧众又生情,濯垢泉前过,木母归恶性,
金鱼斗南海,观音受红绫,五庄生险事,石猴四求情,
巧遇流沙河,鱼妖留水中,又逢云栈洞,野猪滞不行,
鹰愁涧落马,石猴落五行,圣僧归安城,传法诵御前,
可怜老石猴,山里起刀兵,铁棒东遗落,魂归石棱中。”
“你这厮敢嘲笑俺老孙!”孙悟空听之便恼,抽出金箍棒便打,乌巢禅师拂袖驾云,那一棍落下生起千万朵莲花,却是丝毫伤他不得。
孙悟空大吼一声,横起棍子又砸,却不想那乌巢禅师身化青烟,登时无了踪影。
猪八戒顿足道:“嘿!你这遭瘟的猴子!那和尚欠我琼浆玉液还没还了,你怎将他打跑了!”
“你果真是个猪头!老石猴说俺老孙,那野猪便是说你!”孙悟空怒道,直把棍子一扔,“若在寻到那厮,俺老孙定不饶他!”
“对!等本大爷恢复了修为!看我如何收拾与他!”唐三藏见乌巢禅师不见,方才站起身来,“这该死的秃驴,弄得本大爷好生头疼!”
孙悟空冷哼一声,根本不管唐三藏如何言语:“老沙,牵马走了!”
猪八戒倒是好奇,这便凑上前去:“和尚,你到底如何得罪那秃驴了,那厮竟是如此欺辱你?”
“佛曰善恶有报,我今日算是信了。”唐三藏一面抹着头上汗水,一面道,“说起来,也是当年本大爷年幼,那时乌巢禅师往灵山做客,师尊遣我给他泡茶,本大爷……本大爷见壶里露水不够,便给他添了一点童子……”
这边话没说完,凭空得一声炸雷作响,便把一旁新树都劈得粉碎,唐三藏慌忙道阿弥陀佛,悻悻爬上马去……
灵鹫山大雷音寺。
如来闭目养神,一阵风吹,正见观音菩萨进门而来:“佛祖,弟子来缴法旨。”
“嗯。”如来点头,“如何?”
观音拂袖,露出三只晶亮牛角:“那猴子甚是厉害,寻常妖精不是他的对手。”
如来低头端详着牛角:“四木禽星也不行?”
“先前猴子与他四人战过,四人不是对手。”观音菩萨皱眉道,“不过除了四个妖孽,那猴子便想与我动武,若是长久下去,怕会生出事端,不如……不如除了这猴子吧。”
如来掐指:“那猴子终究我师弟弟子,还是等他再走远些吧。”
观音菩萨眉头已是锁成了一团:“那猴子实乃不肖之徒,若是返回灵山,怕是终究祸患,佛祖切不可妇人之仁。”
“罢了,罢了,那猴子既然出了灵山,便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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