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向戴说明什么,如果让她知道卡工厂是她的出生地,那么戴就会披着头发对蚂蚁记忆说——卡,不要,卡,你走开——。卡这时立刻会在我的脑电上抱怨:老兄,戴说什么了,你把她娇惯怨我,不简单你—回见。
倒霉的是我,账面上直接被卡扣除百分之二十。
因此,尽可能情况下,减少戴见到卡的机会,少与卡接触为好。你瞧,卡的记性,他会在深更半夜起床,一五一十提醒自己戴在抱怨他,都是跟我交往不慎造成的;我没传递给戴这方面的情绪,卡也会赖到我账上。以前训练营上下铺时,我只要在上铺嘀咕,卡就疑心我在上面搞什么鬼,其实我没有,我只是在朗诵书籍,卡不信,又没灯朗诵个屁。
不过,谁也挡不住戴冲着蚂蚁记忆发脾气。他造的,向他发火自作自受。卡让我尽快把蚂蚁记忆处置掉,我该怎么办,我又不能把蚂蚁记忆锁起来,它跟着戴记录着戴的行踪;有时根本看不见它在那里,它的感知力,告诉它再远的路也不会丧失记忆功能。你不是没有领教过,它们从不会迷失在荒郊野外。因此说,戴随身携带的这个蚂蚁记忆,像现在我们身上的一部手机,伴着戴寸步不离,只不过先进的几乎看不见它的存在;有什么需要,对它讲,它会即刻传递给指定的对方。如果某个时段忘记使用它,或者没有在它上面乱涂乱画,那么,着急的不是它,而是你,也就是戴首先慌了,心神不宁地少了点什么,失魂一样到处找蚂蚁:蚂蚁-蚂蚁-蚂蚁-在哪儿,其实就在手里握着,不会吧,捣什么鬼!
说到这里,我想起一件事要告诉你,就是卡当时为什么用戴换莱演出,他是这么胡说的:为什么选戴成为莱的替身,就是-量身定制了戴,为了满足对清新的需求,而且是非常清新的需求。因为,你知道吧,观众腻歪了老样式,不新鲜,虽然还是看莱。但是,他们在想什么呢,想要求,有了新的要求,懂不懂,有了新的要求,没等来得及说出来——从莱的票房就可一目了然,你看-下滑-一直悄悄地下滑。因此不找戴顶上去演,有个前量在里面——启用戴这个清新可人的面孔,你看到,我们的财务在网上聊天无所事事的就很多,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复述卡的语气虽然有点啰嗦,不过,大致意思说清楚了,卡就是这个意思,必须用戴顶替莱,这是前量,懂不懂-你在哪儿。卡扭头看我睡着了。
其实,卡是在用这种含糊其辞搪塞我。管我什么事,不用向我解释清楚的,完全可以想用谁用谁,跟我啰嗦,我又能在你那些心肝宝贝的身上有什么作用。只是乐意,与我交际的那些不懂事的女孩能够完好无损也就谢天谢地了。可爱的她们,都是那么优秀,为了她们会找卡尽量留下她们。
至于我对卡能起到多大微乎其微的作用,也只能是一小点,甚至不可能有作用,只是施加影响于他。其后我是他名副其实的雇员,负责把情感信息内容没有系统地传递给她们,按我的方式,至于以后处置和应对这些毫无价值的情节琐碎,是需要她们在镜头前演绎的;虽然演技在上管点用,实际上,认真考量一下,它们在情感上的用途,只能加重她们表演情绪的负担而已。本来她们是那么纯净,后来被掺杂进情感的反反复复内容,有什么必要呢,不过,导演对表演的需求是,尽她们所能地表现出她们在情感方面处理的细枝末节。
我知道卡要求我什么,就是迎合,或者说适合的口味,让她们表演时表现的入木三分,目的在于,能够让看影片的静静坐下来看她们,进而欣赏她们,达到心旷神怡,并且不止一次地去看戴的影片。为什么,结果自然是明了的,让财务室忙得不可开交,然而卡却在台后咧嘴大笑。我不愿听他笑,我一再声明,我不愿听他笑。
现在只要卡要戴上那部戏,随时都可以,只要需要,男扮女,女扮男,或是武打科幻,戴立刻就会去化妆间换衣服。我有把握,戴的聪慧顽皮与她不同以往的超清外表,可以让我们愿意坐下来看她,心潮涌动,甘心情愿几小时不离开这个n维虚幻的场地。可以想象戴是多么的动人,我有把握。
大概卡早就看出,过去那种老套的艳丽已经遭到厌倦,清新可人才是影星站稳脚跟的时尚。但是,一直以来,卡工厂创制不出这种造型,原因很简单,不是比例不对,就是脸缝倾度不够,要么腿肌曲线不够柔和,其后视结果,造成视线转移。因此,卡将莱滞留在观众眼皮前也是无奈。
卡工厂在发现的一处岩刻上获得了启示,按照原型设计戴的清新,重要的支撑在于面肌在接触空气后发生了变形,为解决这个接触空气的难题,卡工厂在面肌与空气的接触上进行了万次试验,得出的清新数据用在了洞穴真空制作过程,因此,戴得益于真空,得到了想要的清新,就是目前整天找我降温的那个戴。
之后,就差情感的追加,就是我叫的灌输传递情感。但是,卡仍在对戴的面肌细节不满意,比如唇线直,太薄,颧骨高,鼻子稍微大了一些。为此,设计与卡争说,戴的实际比远胜岩刻的人物塑型。卡咆哮说,我要的是岩刻原型。设计低头嘟囔,又不能把岩刻搬回工厂。卡一贯这样,在他心目的女星就是新造型的仙女。当然,这意味着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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