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想要活下去。
——无论如何,都想要活下去。
火辣的刺痛从脊背上传来,浑身上下都是痒刺的疼痛感,就好像被无数的针捅穿而过,被绑缚住的双手被粗糙的绳子摩出钝钝得生疼。因为这样痛苦的折磨,她不停地低喘着,像是缺氧的鱼,想要借此缓解身上的痛感。
原本空无一物的视野中渐渐浮现出了分离重合的轮廓。
……鲜红色。
四下都是诡异的鲜红色。
她终于能看清自己的周遭是一副怎样的景象——一间宽敞的和室,四角放着火光暗暗的烛台。山吹茶色的障子纸门上描着群山奔马,透着富贵考究之气。
她的身前卧倒着一个男人,穿着灰色的浴衣,身下是一片弥散开的血泊。烫热的血液还没有失去温度,粘稠地向四处蔓延,将原本干净的榻榻米染成一片脏污的颜色。
看清这幅可怖的景象,她轻轻地倒吸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纸门外也响起了奇怪的声音。不是脚步声,只是金属摩擦的响声。刷刷几声轻响,几个男人便如同影子般落在了她的面前。
“殿,刚才的声音是……”
“——殿?!”
这几个男人统统作盔甲打扮,额头上绑着刺有族纹的白布。他们见到那伏倒在血泊之中的男子,顿时便如同炸开了锅般喧沸起来。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明就里地看着他们反复地查看着尸体情况,四处奔走。因为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她干脆地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她叫做佐藤泉,是一个被创作出来的、空虚乏味的角色。为了创造者的愿望,她不停地收割着别人的好感度。当别人对她的好感度上升时,她能够获取属于自己的记忆与情感。曾经的她疯狂地追逐着所谓的“记忆”,最后却阴差阳错地被人以药剂杀死在警署之中。
本以为伴随着死亡,她的使命已经结束。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记忆倒置流转,她又回到了脑海空无一物、只有基本生活常识的状态,就像游戏存档清零,回到序章界面。曾经在现代东京生活的记忆变得恍若隔世,就像已经过去了数百年一样。
——又要,重新来一次了吗?
她在心底喃喃自语。
“是这家伙干的么?”
“只有她在这里了吧…可是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喂!你是怎么回事!”
有两个人在大声地质问她,但是她正在愣愣地出神,只用茫然无措的面色应对这两个人。眼前的人来来去去,最后变成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黑发男人。他蹲下身来,用正气阳刚的声音问她:“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的声音,终于让佐藤泉回过了神。然而,即使是清醒了,她也做不出有效的回答,只能茫然地说:“……不知道……嘶,好疼。”
当她的神思回到身体中时,身上伤口的痛觉也在同时一并归来,齐齐发作,让她皱起眉头,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曾经的她可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伤痛,顶多只是摔跤和扭伤罢了。这样的痛苦,让她痛得几乎要流出眼泪来——只可惜,她是不会流泪的。
“不知道?”面前的黑发男人闷闷地重复了一声。
这个男人蓄着齐整的黑色长发,五官端方刚毅,一看便是个正直坚毅的人。他的额头和其他人一样缠着白色的布条。不过,他显然比其他人更有地位,因为他被称作“柱间大人”。
“……不知道。”佐藤泉低下头,实话实说:“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什么也不知道?”柱间露出了困扰的神情,摸索着下巴:“那看见了什么吗?比如说我的委托人,大名殿下怎么会死在这里,是谁动的手,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副刚接受了严刑拷打的模样……之类的,看见了吗?”
“……我不记得了。”她的声音愈发轻了。
“麻烦了麻烦了。”柱间走到大名的尸体旁,说:“委托人竟然在我们的重重保护下死了。宇智波一族已经厉害到这样的程度了么?斑来过了?”
眼看着自家首领又要开始一波吹斑,柱间身旁的其他忍者不由提醒说:“这个女孩子未免太可疑了吧?”
柱间将视线投到了那少女的身上。
她被绑着双手和双脚,像是一条被迫搁浅的鱼,曲着双腿半瘫在地上。简陋的白色浴衣上有着无数撕裂的豁口,背部和小腿上都有鞭打的痕迹。刺目的血色与并不纯洁的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绳子的绑法,绑她的人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啊。”柱间严肃起来,训斥说:“这样一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小姑娘能做什么呢!大名是被冰锥刺死的,这很明显是忍者的手笔。”
柱间的部下也知道,他们的首领是个仁厚的人。面前这个小姑娘就算有一万分的嫌疑,只要还有一分的清白可能性,柱间也不会随意给她扣上罪名。
他们千手一族在忍界是数一数二的忍者家族,从来接到的都是护卫大名这样的重要任务。在忍界唯一可以与他们一较高下的,便是宇智波一族。而现在宇智波一族没登场,委托人大名便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重重的护卫之下。这要是说出去,宇智波一族恐怕是会冷笑奚落不止了。
“柱间大人。”一名忍者走进了和室,凑到了柱间的耳旁。
“我问过大名府的侍臣了,这个姑娘好像是……好像是……大名殿下的业余爱好。就是……”忍者的视线落在她被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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