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颜色,远远望过去,仿佛满地都是黄金。荒野之上,疾风渐起,他的衣衫烈风灌满,鼓成一团。衣角被风掀起,猎猎作响。青烟从他指尖缓缓上升,越烧越旺,挥之不散。
最后一幅画是男人抱着一只小狗在晒太阳。画中太阳暖意融融地照在他身上,年轻的男人躺在藤椅上,双目微阖,神色平静,模样很安详。是真的睡着了。
他手边的石桌上放着一本书,被风微微吹起了一个角。隔着画面,人们似乎都能真切地聆听到其中的书页声。
而那只小狗就蜷缩在男人的怀里,跟着主人一起睡觉,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而这家的女主人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只煎饼果子在慢腾腾的吃,样子十分享受。
即便是一幅画,看画之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岁月静好。
前三幅画晏竟宁一点都不陌生,他都见过。第一幅画面发生在新婚夜,司濛让他当模特,她画的。第二幅画是在时差咖啡厅,他在等司濛一起去晏家老宅吃饭。第三幅画是在西北荒原,他陪着司濛去写生。其中遭遇沙尘暴,他还烧了她的半幅画,两人为此冷战了很久。这幅成品应该是她回去再画的。
最后一幅画晏竟宁没见过。不过画中的情形他却非常熟悉,就发生在几天前。她心血来潮想做煎饼果子,险些把厨房烧了。他江湖救急,照着食谱给她做了煎饼果子。两人抱着牛皮糖一起去院子里吃早餐。他饱了以后就靠在藤椅上晒太阳,而牛皮糖则听话的窝在他怀里。
每幅画的背后都是两人实实在在的生活,真切温馨。
艺术家总是有他们最细腻的心思,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风景。这些稀松平常的小事,他看过也就忘了,哪里会放在心上。可司濛不仅将它们看进了眼里,又看进了心里,而且还以艺术的形式永久保存。
时光匆匆而逝,每日发生的小事,过了也就过了,谁都不会将它们记在心里。即便是大事,当下刻骨铭心,可随着时光日益流逝,人的记忆开始消退,再清晰的事件也会变得模糊,甚至抛之脑后。
可画却永垂不朽,画笔和画布能将记忆定格在那一刻。即便许久以后,画布会泛黄,颜料会褪色,可轮廓却始终存在。只要轮廓还在,记忆就在,一切都能清晰如昨日。这便是艺术品的伟大之处。
这几幅画看得出来司濛的画风有了极大的改变。她一改之前不羁、狂野的画风,笔触变得越发细腻,从细微之处着手,由点到面,不断放大。整幅画给人一种平淡真实,淡雅清明的感受。可画面感却极其强烈,抓人眼球。
大伙儿看过司濛的这些画,个个都叹为观止。连傅老都说她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常言道:“一百个读者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
不同人对同一幅作品就会有不同的感受。每个人心境不同,阅历不同,的侧重点不同,得出的想法往往会不尽相同。看画也是如此。
司濛的这些画,有人看到了她画风的转变;有人从中看出了她的进步;有人则认为她江郎才尽,画出东西远没有早年惊艳。
更有人语出惊人:“我怎么觉得这画里的人就是晏总呢?”
☆、第43章 第43阵风
第43阵风
雨下了一整天,到了傍晚依旧未歇。冬日辰光黑得早,又是雨天,傍晚五点半天色就已经很昏暗了。
细雨绵绵,将晚未晚,暗淡的天光下,几盏路灯立在道路两侧,微微发出细碎缥缈的灯光。朦胧的光影之下,雨丝愈见稀疏,高耸的建筑像是笼罩在薄雾之中,模糊不清。
画展圆满成功,三水小姐全国巡回画展第一站横桑站成功落下帷幕。
司濛折腾了一天,筋疲力竭,累到骨头都散架了。
汪雪涵身为编辑,工作量巨大,忙里忙外,一点都不比司濛轻松。
送走傅老和周显星一行人,又见所有的粉丝和记者离开现场。司濛这才松了一口气。
现场少了那么多镁光灯和镜头,她整个人这才彻底松懈下来。
现场留下来的还有主办方负责人和几个工作人员。司濛向人家一一道谢。
工作人员正在有条不紊地拆卸现场。要把场地恢复原状还给承包商。
两人站在展厅外,都觉得自己透支严重,站着都觉得吃力。
汪雪涵锤了捶自己的老腰,身心疲惫,“我的妈呀,总算是结束了,站了一天,腰都要断了。”
司濛和她一样,穿着七厘米高跟鞋站了一整天,一双脚酸涩难耐,小腿肚隐隐泛疼。
她俯身揉了揉自己的小腿,缓解了一下,“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是该早点休息,睡它个三天三夜。”汪雪涵扭了扭自己的老腰。
“接下去几场我不出席,就麻烦你多上心了。”司濛语气诚恳。
“大大,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俩什么关系,为你做事我乐意至极。”汪雪涵拍着胸脯保证:“你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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