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澄眼皮剧烈一跳,瞪大眼睛,“李燃找你复合了?”
“才不是李燃。”
“那是谁?”司澄覷她一眼,毫不在意,“你眼里就只有你的画,你还看得上谁?”
“晏竟宁啊!”司濛淡定地说出一个名字:“你妹妹我看上晏竟宁了。”
司澄:“……”
***
决定嫁给晏竟宁,几乎是司濛一瞬间的决定。这个决定毫无预兆,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司家上下全部蒙圈。
她宣布完这件事,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半晌过后,直接炸了。
司靖淞扯着大嗓门,威严毕现,“司濛,你又发什么神经呢!”
“濛濛宝贝,妈妈我心脏不好,受不了的呀!”秦琬歌女士扶住胸口,都快被吓出心脏病了。
司澄的反应最是激烈,嗖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根本不敢置信,“妹妹,你是画画画傻了吧?我要赶紧给你编辑打电话,让她别再催稿了,这都画傻了,脑子都坏掉了。”
虽然在回程的路上司濛就跟他提前打过招呼,可很显然并不管用。
三哥司漠扶了扶镜框,“濛濛,今天是愚人节吗?”
司濛:“……”
“濛濛,你该不会真和你二哥说的那样,画画画傻了吧?如果真是这样,咱们快别画了,大哥明天就带你看医生去。”绕是大哥司演久经商场,突发情况见识过不少,此刻也被震惊到了。
姑姑司靖妤唯恐天下不乱,揶揄:“濛濛,晏家的长子是不是长得很好看,你惊为天人,对他一见钟情了啊?”
司濛:“……”
最淡定的当数姑父贺景铭,他不发表任何意见。手里端着杯六安瓜片,气定神闲品茶,说不出的从容。
袁叔站在一旁默默听着,眼里蕴藏深意。
司濛其实就是通知一下家里人,并不打算解释。因为理由难以启齿。难道告诉家里人她和晏竟宁结婚就是为了从他身上找灵感?
要是真这样说出来,她爹铁定二话不说就开始削她了。
她站起来,声线又平又稳,“我下周三和晏竟宁领证,就这样,我去睡了。”
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 司二哥:脸好疼!呜呜呜……
二爷打了个隐形酱油!哈哈哈
☆、第9章 第9阵风
第9阵风
扔下惊雷,司濛就回房了。
客厅里众人争执不休,她却不管了。
反正从小到大,她做出的决定家里人哪怕再反对,到最后也只能妥协。因为司家这一辈她是唯一的女孩,谁都宠着她。
关紧门窗,拉上窗帘,只开一盏led小夜灯。
窗帘紧闭,室内光线昏沉,小夜灯发出几缕微弱的白光。勉强能照亮一小片弹丸之地,大部分的空间都还被黑暗所包裹。
司濛整个人陷进阴影,白色晚礼服被光打得暗影重重。
礼服修身,她身段娉婷。可眼下穿在身上却不方便画画。她快速找来睡衣换下。
她再用皮筋把头发绑上。她的头发不长,堪堪到肩膀,平时一般都披着,只有画画的时候才会绑起来。
架上画板,准备好画笔,将脑子里的画面画出来。
她画画习惯在暗处,被大片大片黑暗包裹。
很快白色的画纸上便出现许多线条。看似凌乱、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布局完整。
这幅画画完已经接近凌晨。窗外是大团浓黑夜色,一点星光都看不到。
她伸了个懒腰。拿起桌角的手机,点开相机,对准画板,聚焦拍了一张。然后将照片传给曲珍。
做完这些她摸出烟盒,给自己点了根烟。
靠在桌沿,屈起一条腿,吞云吐雾,姿态无比懒散。
大重九很多人不喜欢,觉得它味道淡。她却爱得深沉,很迷恋,有瘾,戒不掉。
视线不经意又扫到固定在窗户边的画板,上面男人的背影清隽修长,宛如料峭青松。
细看之下这幅画很完美。可司濛知道这不是她的水平。这幅画有形,却没神,缺了最重要的东西。
她很不满意,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抬手扯下那张画。
捏在手里,“咔嚓”一下,火苗瞬间pēn_shè出来。下一秒,白烟升起,鼻尖闻到了一抹焦味。
火在她手里越烧越旺,火光扑闪,浓烟呛鼻。
眼看着就要烧到她的手。她手一甩,及时丢进脚边的垃圾桶。
眼睁睁看着画纸化为灰烬。
司濛经常烧画。不满意的废稿全部都会被她烧掉。屋子里的物件被她烧了不少。
三哥过去就常说她再这么烧下去,迟早把自己烧死。可她改不掉这个习惯。就像抽烟一样,有瘾。
每次火苗燃起的那刻,她会变得兴奋,才能短暂抑制住自己的绝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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