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城大道215号。
花园小区a栋一楼的603信箱静静地躺着一封普通的黄皮信封,它已经在这里待着不少于一个星期了,但是信箱的主人似乎从来没有兴趣打开过这个小格子,是啊,平常的信件在如今这个时代早已逐渐被各种社交软件取代,有谁还花那工夫写信呢。
直到某个春节刚过的黄昏,这里终于走过一位身形俊朗的中年人,他虽然满脸倦容却眼神犀利,环瞥数眼便从口袋中取出一串钥匙,轻轻打开信箱。
信封上除了寄信地址,还写着不甚雅观的几个字:李老师收,落款:学生许荆南敬上。
中年人微皱眉头,大概回想了片刻,便将信封对折攥在手中,用另一只手锁上603号信箱,然后走入电梯上6楼。
他打开房门,看屋内亮着灯,不由笑道:“你有几天没有下楼了?”屋里飘着茶香却没有人答话。
直到他换过拖鞋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屋里的人才放下手中的厚重书籍,抬眼道:“没有十天也有八天吧。”
上楼的中年人正是激流勇退的原刑侦科长李一亭,此时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有些疲惫。
陈天宇在餐厅喝茶,他用书角轻轻地敲了一下餐桌,没有再说话。
李一亭眼睛没睁,却出声道:“收到一封信。”
“这倒是件挺有趣的事情。”陈天宇快步走过来,取过李一亭手中的信封,粗粗地扫一眼,笑道:“我本来以为是哪个女人给你写的情书,没想到却是你的学生给你写的信,这就无趣了。”他将信封丢回给李一亭。
李一亭缓缓坐起来,边拆信边道:“情书有什么意思,学生的信才有趣得很。你难道不知道我从来没收过学生的吗?”
陈天宇回到餐桌拿起书本继续阅读,只是淡淡地道:“现在喊老师的不一定是老师,称学生的自然也不一定是学生,你何必自作多情。”
李一亭没答话,他展开信纸默默看着,不一会工夫居然神采奕奕起来,他有些兴奋的招呼,陈天宇也顿时被他的神情吸引过来。
尊敬的李老师:
您好!
不知道您是否能收到这封信,我想您也不可能记得我,我叫许荆南,曾经进修过法医专业,不过我现在却是在偏僻的边防派出所干一些办公室的杂活,我想,再过两年,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我就不能再称作法医了。
第一次见到您还是我大一刚入学没多久的时候,那时的您已是声名显赫的警界前辈,我还清楚的记得您在我们学校讲课的场景,埋没在人山人海中的我就像仰望着一座无法企及的高山,那些与凶狠狡猾的罪犯斗智斗勇的故事让我激情万丈,从此立志要像您一样当一名真正优秀的人民警察。
毕业以后,现实和理想产生了很大的差距,学的专业毫无用武之地不说,那些大案重案也离我非常非常遥远,这让我不由得深深陷入迷茫之中。
这次冒昧给您写信,是我不久前遇到了一件自己觉得很怪异的案子,可是所有的人,甚至包括经验丰富的所长都认为我在异想天开,是胡思乱想。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在我们这个郊区小镇有一个名叫布恩游的村子,村子里从建国时候就有家搞科研的事业单位名叫5578研究所中南分所,研究所地处偏僻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但前些日子这里发生一起人员失踪的案件,经过我们边防派出所初步的调查,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个名叫小孟的技术人员私自离职跳槽了,研究所领导后来也私下告知警方此人离开时偷偷带走了一份机密文件。
刚开始这件事本不稀奇,然而此人的舍友小周却多次向警方提供线索,试图证明此人并未盗物潜逃,而是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故。然而经我们多方查证并进行实地调查,并没有任何证据支持案件有其他的可能性。
就在写信前的一周,小孟的家人突然来到这家研究所要人,声称此人已失联将近20日,要这家单位给出说法,于是研究所和小孟的家人又再次报警,这时候已经是春节期间了,派出所焦头烂额却始终毫无头绪,不得已将案情呈报上级部门。
上级部门很重视,立即派出经验丰富的刑警来协助调查,可是,这个小孟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毫无踪迹。没有任何人发现过他的行踪,也没有任何出行或者出入境记录,甚至都没有在单位门口的监控探头内出现过(研究所三面有高墙,一面临海,一般人进出只能通过单位门口)。
现在,研究所出现了一种众说纷纭的猜疑情绪,流言四起。有人说小孟坠海身亡了,有人说这里荒山野岭说不定有什么野兽出没,甚至有人说可能是鬼怪作祟,居然要请法师去驱邪避祸。许多工作人员都显露出离职的意愿,我们派出所却只能一筹莫展,上级部门的调查也毫无结果。
我记得老师们说过,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鬼怪,多离奇的案件往往最终都是人为的,我想这件事肯定也是如此。虽然我只是一名实习法医,但我绝不相信鬼神,可如此不留痕迹的事,也让我实在摸不着头脑。
我认为,这件案子至少有三个疑点:
第一、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一定在哪个调查环节有所疏忽和遗漏;
第二、舍友小周是个关键人物,或许有些他本人都不以为意的事情,会成为破案的重要线索;
第三、一件事的发生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这本身就不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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