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外的那处山坳,现在已经被刘健打造的初具规模,隐约有了现代军事意义中的那种特战训练基地的气象。
刘健赶过去时,刀疤脸罗鄂生、夜壶倪六指等十人,也像往常那样已经候在那里,三三两两地蹲在一起,一边打闹,一边揉着肚子画饼充饥地扯着淡话。
至于那个总被人不待见的鸡尾温若星,则是依然故我,清高地一个人在一边踱步,嘴里装模作样地吟着诗,摇头晃脑甚是可笑。
不过可笑归可笑,有一点就连刘健都惊奇不已。
原本看似文弱书生的温若星,在他总喜欢在人面前掉书袋子,拽文言文的另一面,面对刘健因地制宜为他们量身定制的苛刻军训,这家伙竟然一路坚持了下来,样样都达到了指标。
唯一可惜的是,他太不合群,所以很难服众。
不然的话,他就是这支种子部队的指挥员不二人选。
看到刘健健步如飞而来,十个人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嗖地一声站起身,眨眼间便站成了一个整齐的直队。
这十个人,不是他们已经变得如绵羊般乖顺,也不是他们已经真正变成了一个合格军人,铁的纪律和令行禁止的技战术水平已经深入他们骨髓。
真正让他们信服的,是刘健一个月以来始终如一地与他们在一起:
不仅仅是嘴上说说,拿着本子让别人123去做。不仅仅是跟着他们,即使跳臭水沟,吃泥巴,抗击打,每次都是第一个。也不仅仅是,他为他们画出了一个几乎近在眼前的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美好未来……
他们难以想象的是,这个白白净净的短毛公子,没有他们粗壮隆起的肌肉,没有他们点火就炸的脾气,没有他们逞勇斗狠的狠劲。但是一旦较量起来,到目前为止,无论是刀枪棍棒,辗转腾挪,近战格斗,竟然谁都不是他的敌手。
在这样的一个能文能武的公子手下,尤其是屈服于他的一双闪电般的铁拳之下,居然到现在还没有人认为这是一件很屈辱的事情。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在他们陆续完成了三天的队列练习,一周的体能培养,十天的基础训练,以及十天的战术配合后。短毛公子昨日当众亲口说,能够通过这四项军训,就预示着他们这十个人,已经具备了一个海外军人最低标准的预备役阶段,可以开始进入第二个阶段的正规军操练了。
而正规军操练,其中一个最令他们热血沸腾的,便是短毛公子曾经不厌其烦地向他们描述的,完全不同于他们眼中刀枪剑戟的另一种兵器。
短毛公子信誓旦旦说,今日,他就会画出这种只属于海外的特别兵器——枪!
看到十个人虽然站得整齐、笔挺,但却个个掩饰不住的眉飞色舞,刘健自然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也懒得再卖什么关子,发出了一声“稍息”的命令后,便将手中的图纸直接展开,平整地挂在了两棵树之间。
“这就是枪,一种完全有别于你们熟识的那种刀枪,更与你们认为十分恐惧的火铳、甚至是红衣大炮,根本不可同日而语的热兵器——”
刘健说着,还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在了温若星身上。不知为何,他总是有意识无意识地想要将他作为一个基层指挥员培养。
因为,他发现,无论任何时候,这家伙总是将衣服穿得最整齐的一个。
除了衣装整齐干净,任何时候,他都是不紧不慢。即使很多时候他完全可以做第一个或第一名,但他总会想尽一切办法拖延,然后不露痕迹地成为永远的那最后一个。
而且,虽然总是时不时地冒酸气,但他每次只要回答刘健的提问,一张嘴,他总能一语中的。
“温若星,你第一个来说说,在看到这种枪的第一眼,你是什么感觉?”
温若星仿佛早有预料的,得意地扬了扬眉毛,大声答道:
“报告教官,学员温若星,见到枪的第一眼是,我很想对教官说,这种枪,如果教官真的希望我们每个学员最快地认知它,熟悉它,征服它。那么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能让我们看到一支枪的实物,而不是一张图画!回答完毕。”
话音未落,刀疤脸倪六指、夜壶罗鄂生马上撇撇嘴,其余七人,也是表情不一地要么露出嫉妒的神色,要么就是憋着一脸坏笑,有的干脆摆出一副看笑话的姿势来。
刘健现在快没时间再跟他们躲迷藏了,更没有准备让每个人都来发表一番感想。
之所以第一个便交出温若星,他其实早就做好了这种准备,这就是如果一味地再这么遮遮掩掩下去,一来时间不允许,二来那老东西林振业也会渐渐失去耐性和仅有的信任度。
这三来嘛,通过昨晚的一夜清点家底,那些积攒下来的奖励和存货,已经足够他来策划一场他在大明王朝的第一次正式亮相了。
既然是亮相,那么怎样粗暴,怎样直接就怎样来。
而粗暴、直接的结果,就是不用再费口舌,人们就会一下子记住你,害怕你,直至敬重你,追随你!
说时迟那时快,刘健冲着一旁的曹三毛招了招手,然后拖过草编袋子,从里面捧出一个长长的皮盒子,在众目睽睽中,犹如变戏法一般,赫然变出了一杆跟图画中一模一样的枪来。
“啊……”
“枪,真的是枪!”
在一片惊呼声中,被刘健咬碎了牙齿,几乎耗尽了半数的红包,才兑换了两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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