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不希望来到这里,可这种命运并非是自己所能决定的。吕涛入院三天了,21岁的他,不像其他病人那样,积极的配合医生的工作。三天来,吕涛是未打过一针,医生很理解患者的心情。不打针就不打针吧,反正你的住院压金已交,怕你不治了吗?
“我叫吕涛,隔壁房的,”吕涛围着所有的病房转一圈,最后将脚步留在李雪、李梅姐妹俩的女病房门口,眼睛若有所指的瞧向两人笑道。他已经观察她们两天了。第一天住院时,他就观察这两个长像一样的女人,也许是病魔缠身,毫不夸张的说,两人瘦的都一个样。有人说双胞胎之间,惹病死一个,另外一个的日子也不会太长,看样子这话不假。他们每天上午都要输液,而那液体瓶子上就用一种厚厚的东西包裹着,他知道那就是化疗。至于两个女人得的什么癌?还能活多久,吕涛并不知道。他所知道就是一个小护士在无意之间,透露出这双胞胎姐妹曾是获得过模特大赛亚军的得主。
吕涛高高个子的,肩膀很宽,但往下便渐渐瘦削,脚上是铮亮的皮靴。他一身纯黑的衣服,一件漂亮的黑衬衫和一条笔挺的直罩脚背的黑牛仔裤,修饰得像个花花公子,很配他的体态和面容。看他那神气,他显得非常自负,给人以讨厌的傲慢无礼的感觉,而且他凝望思嘉时那双放肆的眼睛有一种不怀好意的神色,直到李梅终于感觉到了他的注视而向他望去为止。
“进来坐吧,”靠在门口病床的女人叫李梅,李梅怔了怔,缓过神来便热情地邀请着门口看似男孩的吕涛。住院这后半个月来,姐妹俩很少能看到有男同事或男人进来了。
“姐姐们也癌症?”吕涛将眼神在周围扫了一圈,轻咳了两声,好整以暇的看着李梅。
李梅没有回答,只是脸上的阵阵潮红,她看了一眼眼前这位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吕涛,吕涛笑眯眯的样子,李梅却认为他是在装模作样。
良久之后,随着吕涛一声低沉的闷哼,嘴角浮上了一抹难以言语的味道:“我是去年才从部队上转业回来的,刚工作才五个月,就……”
“我叫李梅,是公安市局的,这是我双胞胎的姐姐李雪,市文化局的,”李梅微微一笑,同病相怜,不知如何去安慰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年轻人。她缓缓收回眼神自我介绍着。然而,因为长时间的化疗,她的体质开始慢慢下降,面颊早以消瘦,眼眶深陷,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恐惧。
李雪静静地坐着,向吕涛微微点头后,微侧的头朝着窗子的方向,唇边泛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暗暗沉沉地带一丝讥诮。
吕涛点点头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再想这件事情,将衣服搭在了肩膀上。忽然风从半开的窗户中拂入,将李梅黑发吹得凌乱。吕涛发现忽然发现李梅的头发有些不对劲,感觉让他的心又狂跳了一下。他努力地镇定了一下自己,但声音有些颤抖:“李梅姐姐,你的头发?”
“假发,”李梅眨眨眼,很快意思到自己的假发没戴好,她举起一手正了正假发,略带疲倦地看了一眼吕涛:“掉光了,一化疗就掉头发。”李梅毫无保留地向他讲述了化疗中的无奈与烦恼。她知道吕涛也是这里的病人,也会有这埋藏在内心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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