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深山里的孤儿院。
“喂,约翰,你不觉得无聊吗?”保罗隔着一层玻璃看着窗外的景色。
“嗯,是有点。”约翰随口回答道,自己却只顾着趴在地上坐俯卧撑。
“那我们溜出去玩玩呗?”保罗晃了晃手里的钥匙,那是他刚偷来的。
“这不好吧。”约翰从地上爬起来,拿毛巾擦了擦汗,活动了下肌肉结实的肩膀,“不是说有警察来山上抓逃犯的吗?”
“所以才要出去啊!”保罗从窗台上一跃而下,凑到约翰身边激动地说道,“警察抓逃犯诶!一辈子能看到几次?电视上放的都太假了,我想看的是实打实的真货。走吧!约翰!现在就出发!院长出门了,艾娃阿姨现在肯定也在午睡,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一起去吧!我们可是双胞胎兄弟啊!”
约翰点点头答应了。两人偷偷摸摸地用备份钥匙打开了大门,蹿进了深山老林里。
“你知道在哪抓逃犯吗?”约翰问道。
“不知道,先逛逛呗。就算看不到抓逃犯,能自由自在地玩一会儿也不错呀。”
约翰叹了口气,加快脚步跟在保罗身后。刚做完俯卧撑的肩膀还有点疼,不过这疼痛很快就变成保护他的力量。他们今年15岁,来到这家孤儿院的六年来,他一直在努力锻炼身体,为的是保护自己和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保罗。
“嗯?”保罗好像发现了什么,急匆匆地跑过去。
大概又是什么野猫野狗吧,保罗慢吞吞地跟上去,看到的东西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地上躺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身体看起来滑溜溜的,随着呼吸急促地一起一伏,呼吸声低沉而沙哑。
“这是什么?”保罗蹲下身,伸手就要去摸它。
“别动!”约翰大喊道,可是已经迟了,那团滑溜溜的黑色物体在一瞬间就钻进了保罗的身体里,保罗应声倒地,不再动弹。
“保罗,你怎么了!”约翰下意识地想上去扶起保罗,可想起刚刚的场景,又停住了手。“保罗!保罗!”胆怯的约翰只能不断呼喊自己双胞胎弟弟的名字,可没有任何作用,保罗还是倒在地上动也不动,像死了一样。“还是,先去找艾娃阿姨来看看吧。。。”约翰转身想要离开,这时,保罗突然晃悠悠地爬了起来。
“小孩子的身体吗。。。”保罗用一副不以为然的口气说道。
“保罗?”约翰轻声问道。
“保罗。。。是这家伙的名字吗。。。小子,你又叫什么?”
这个人,不是保罗。约翰两腿发软,但仍坚持站着。“约。。。约翰。”
“约翰?约翰,约翰。。。”他轻声念叨了好几遍,“这个名字不错啊,我要了。从今天起,这个身体就叫约翰了,至于你嘛,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只是不准再叫约翰,也不准把今天的事说给别人听。看你们俩长得一模一样,莫非是兄弟?想要你兄弟活命的话,就照我说的办。”
约翰一时失语,呆呆地望着陌生的保罗,突然想到逃犯的事,刚刚那个黑色的东西就是逃犯吗?
“要恢复元气可得要等上好久了,那几个可恶的家伙。。。小鬼,”他突然叫住约翰,“把我带回你们住的地方,就说你们在树林里玩,这小子受了伤现在昏迷不醒,知道了吗?多一句话,你弟弟就死定了。”
约翰照做了。他把昏迷了的保罗带回孤儿院,只说了他突然昏迷,关于那个黑漆漆的“怪物”,约翰一个字没提。
保罗一直在昏迷。约翰不知道这是不是钻进保罗身体里的怪物在作怪,他选择了保持沉默。直到孤儿院大火的那一天。
火烧起来后,睡得不沉的约翰第一个醒来。他马上冲到弟弟所在的病房,可那里只有一张空了的床,窗户大开,被风吹得嘎吱嘎吱响。约翰也从那个窗户翻了出去。第二天,他从报纸上得到的消息是,孤儿院大火,从院长到孤儿无一生还。
约翰到隔壁镇子找了份体力活干。虽然他只有15岁,但在体格上,他更像是一个20多岁的青年。
“你叫什么名字?”雇佣者问他。
“天马。”他答道。约翰这个名字已经被夺走了。
几年后,天马回到山上。原本伫立孤儿院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一片荒地,长着齐腰高的杂草。他在山里晃悠了一圈,发现了一个荒废的木屋。他在木屋里住下,在山上打猎为生,没有猎物的时候就捡一些柴火下山去卖,或是干一些短期的体力活。长期艰苦的工作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很多。镇上的一些人仍然记得被火烧毁的孤儿院,也记得约翰和保罗这对兄弟。
“小小年纪就死了,真可怜呐。”杂货铺的老奶奶和几年钱相比更老了一些,记不住新的东西,老的东西却一直留在她的记忆里。“天马,你也要有四十岁了吧?结婚了吗?”
“我不急。”天马笑着回答道。
他一直住在深山的木屋里,一边继续锻炼身体,一边搜寻着自己弟弟的消息。
现在还被那怪物操纵着吗?名字呢?还是叫约翰吗?
天马不断问着这些问题,却觉得自己完全看不见任何解答问题的可能。
直到一个叫安娜的警察来木屋拜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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