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就快要来了,我们先撤吧,要不我们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我沉声对苏振辉道。
我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推推兀自发呆的苏振辉快速登上摩托车,一溜烟沿着废弃化工厂区的另一条甬道驶离现场。
这时我们才突然发现,厂区四周的夜色中已经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夜雾,在荒凉的废墟中显得有点凄凉阴沉,我心里不禁微微一沉,难道那玩意又来显灵了?
但我心里早已打定主意再闯闯阴界鬼域,前面即使是龙潭虎穴也要咬紧牙关上!所以心里的恐惧反而没想象中那么强烈。
我驾驶着摩托车飞速驶出一片片废弃厂房,再转过一个弯道驶上一条水泥小路,经过一个露天的垃圾场旁边时,蓦地发现一个头戴毡帽的精悍男子蹲在场边默默烧着一叠叠的纸钱,飘飞的纸灰迎着火光乱舞。
我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着实吓了一跳,这鬼地方居然还藏着人?
既然遇到人,就索性问一问路,我大声“喂”了一声问:“伙计,上二级路怎么走?”
那男子抬起一双警惕阴冷的眼睛看了我们一眼,一言不发地伸手向右边的岔路口指了指,低下头继续烧着手里白花花的纸钱。
我看清楚了,那男人脸庞瘦峭,浓眉鹰鼻,双眸炯炯有神。
纸钱是活人替死人烧的,眼前这人虽然有点诡异,但应该是个活人。
我不敢多问,也不想知道他在干什么,说了一声“谢了!”,一调车头,向右边岔路口驰去。
果然,只前进两分钟后,小路向左一折,摩托车就窜上了一条宽阔的公路,看上去很像环城二级公路。
两三辆警车鸣着红色警笛在我们身后不远处驶向废弃化工厂区的方向,我心里不禁有点侥幸,幸亏我们抄了个大弯,要不就和警察迎头相遇了。
我驾驶着摩托车从警车的相反方向疾驰,一路上,苏振辉沉默不语。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于是想着找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原来那张报纸是怎么说的?高美霞的遭遇真的只是一场车祸?”
苏振辉默然点点头:“报纸上报道就是纯粹的车祸,第二天,也就是明天,警方的结论就会向社会公布。”
“你不觉得很蹊跷吗?那瘦猴我们先前明明发现他已经醉了,连走路都摇摇摆摆了,怎么可能将车开得像赛车手一样?”我沉声说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
“真邪了门了!这绝对不是车祸那么简单,你说这背后会不会是谋杀?阴阳通宝带我们回到半年前,就是让我们了解真相的……”我忍不住骂骂咧咧,但也无可奈何。
苏振辉语调低沉地长叹了一声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那家伙已经也死了,死无对证,你说得对,一切都是注定的,我们回到了半年前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也救不了高美霞。”
我摇摇头:“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如果我们今晚能顺利回到半年后,一定要找找原因,给高美霞讨回个公道。”
正说着,忽然发现前面的道路警笛闪烁,几辆警车一字排开,十几个交警在三百米处设置了关卡检查过往的车辆。
出了这么大的交通事故,交通警察上路查车也属正常。
“坏了,我们的摩托车是抢来的,被警察截下了就说不清了!”我吃了一惊,连忙将摩托车停在公路右边的一棵树下。
祸不单行,刚停好车,两辆巡逻警车从后面的公路折返回来,车灯越来越近,呼呼的警笛声搅扰得我和苏振辉心神不宁,莫名恐慌。
“弃车!我们从那边走!”苏振辉急中生智指指后面,正好我们身后公路二十秒处顺道有一条岔进一片民居的弯曲小路,跑到里面躲避一下刚合适。
我们二话不说,连忙跳下车,顺势将摩托车放到在地,往后面的小路跑去。
小跑了两分钟,迎面就是一片稀稀落落的城郊民居,小路弯弯曲曲地贯穿连着高矮不齐的水泥楼房通向远处,各家各户的灯光投射在路面上,除了偶然可闻的电视声音,显得安静单调。
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四周,淡淡的雾气像一层挥之不去的霾散布在远近的夜色中,包括离我们已经颇远的二级公路。
这会是阴阳通宝沟通阴阳界的预兆吗?虽然已经做好勇闯龙潭虎穴的心里准备,但心里还是莫名其妙的忐忑不安。
在这片民居的末尾,迎面遇到了一位农民工模样的高大壮汉侧身从一间平房里出来。
“大叔,除了入口,从这里直走能通向二级公路吗?”我主动问路。
“能啊,从这里直走五百米,出口就是二级路,上二级路不远,就是南江区了。”壮汉也不问我们的来路,向身后通向远处的曲折小路指了指道,然后汲着拖鞋向附近一口水井走去。
南江区是我们所在城市最南边的一个街区,里面有好几个城中村,人口多、杂、乱,建筑也基本最落后。
“谢谢!”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地下,两边民居侧漏的灯光下,他的影子投影在地下拖得长长的,很清晰,漆黑如墨。我放心了,他应该是人,因为鬼是不会有影子的。
穿过这片民居,后面就是一片零零星星在建的荒地,小路边偶然还有几块附近人家种的菜畦,时间已经差不多晚上九点,夜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挂着一轮月亮,月色虽然有点朦胧,但照得四周景物还算清楚可辨,草丛中偶有秋虫鸣叫。
霾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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