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确实解决不了问题,可是……她如今除了躲避,还能怎么办?
这事情本就无解。
陈太医为她把脉之时,慕容恒也到了场,瞧见此景,隐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的捏在了一起,而更紧张的却是慕容兰心,身子不适只是她随口胡诌的谎言,身后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让她呼吸有些困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看着陈太医面上的神情凝重了起来,昭华公主抬起头,与慕容恒对视了一眼,后者轻微的摇了摇头,她心中了然,淡声询问道:“如何?慕容姑娘可是受了风寒?”
她重重地咬了“风寒”二字。
陈太医抬起头来看了公主一眼,撤离了手,低声回道:“确实是受了风寒,大概是船上寒气颇重的原因,只需每日煮些姜茶喝下,好生调养几日,便可康复。”
慕容恒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感激的看了公主一眼,低声道:“听闻公主想要了解汴梁城?”
“嗯。”昭华公主左手轻叩着桌面,一下一下,声音淡然,“可有什么有趣的,好玩的地方?”
慕容恒眼眸微闪,“不知公主想要了解哪方面,是文化遗址,还是名人故居,抑或是热闹街巷?”
昭华公主瞥了他一眼,“慕容公子当真以为,这些是本宫想要了解的吗?”
慕容恒抬起头,毫无顾忌地直视着她,眸光清润,如此失礼的行为,反倒让人生不出厌恶之感,“此番顺着北定河而下,途径汴梁城,一直抵达金陵,一路走水路,不知公主对河道可感兴趣?”
他倒是一点就通,昭华公主唇角一勾,“慕容公子是生意人,可知这修缮河道需要多少人工?多少银两?”
“如今已是六月天,天气越来越热,修理河道是苦活,无房屋遮挡躲避,每逢刮风下雨都会停工,若是工程赶,怕是要百儿八十人,工钱则按照工时算,总的下来一月一人大约四五两银子,如若工程没有延误,三个多月足够修理完毕。”慕容恒眉眼一深,详细解释道。
“天冬,司马清领了修河道的差事,报了多少两银子?”昭华公主往背椅上一靠,淡声问道。
天冬道:“十万两白银。”
“他倒是狮子大开口!听闻司马成玉月银不过百两,若是他得知自己哥哥贪了这么多银子,定会非常开心,这让人开心的事情,可不能不做……”昭华公主晃着小腿,一脸的惬意。
天冬唇角勾了起来,“属下这就寻个机会告之司马公子。”
“嗯。”昭华公主面上的笑容轻快了起来,“彼时读《孟子·滕文公上》,大禹治水,八年于外,三过家门而不入,实在是半点人情味都没有。司马清领了修河道的差事,每日里劳心伤神,想必甚是想念家人,如今难得来一趟,也该让他们兄弟二人好好聚一聚,让他们联络一下兄弟之情。”
“公主所言极是。”慕容恒眉眼淡淡,好似对这一切全然不意外,司马成玉和司马清这兄弟两个互相看不顺眼,关系不和可是京城里头无人不知的事情,是该让他们好好“聚聚”。
慕容兰心神色懵懂,有些不知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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