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言清和归荑的大婚,凝若一整日都跟个打了鸡血一般,从喜宴上吃的瓜果冷盘,到新娘头上的凤冠霞帔,都由凝若一人张罗,季成勋在一旁看着,这么多年都呆在山里的丫头怎么会对男女嫁娶之事如此熟悉,女人真是难以估料的动物。
但有一事,难住了凝若,归荑的嫁妆,归荑为夏家的养女,但以夏家对归荑的作风,没把她榨干已属不易,何谈嫁妆,向师兄借,算了吧,他连自己都快养不起了。自然言清不会在意这些,但是凝若却是在意的很,就连萧何也十分笃定地认为丰厚的嫁妆才能体现大渝优良的传统。
萧何见凝若苦恼了半日,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怎么没想过问问我?”
凝若很是义正言辞道,“以我阅览群书的经验,但凡女子向心仪男子借钱,结果都无法白头偕老,我觉得这个铁律还是遵守的好。”
萧何欣慰地点了点头,如今这姑娘在表达爱意上面越来越不羞涩了。
“那我不借你,直接给你如何?”
“这有区别吗?”凝若回道。
萧何捏了捏她的下巴,“在阿凝看来,借和给没有区别?”
凝若细思自己的话,都是被师兄带坏的,这么多年了,自己借出去的钱何时还过。
经过一番讨论,萧何与凝若达成了协议,反正将来入了宫也是有月俸的,既然如此,就提前预支了。
凝若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嫁妆,拍了拍归荑的肩膀,“归荑啊,往后一年我若是缺东少西,也只能仰仗你了。”
归荑嗤嗤一笑,“姐姐要来尽管来便是,只不过,我相信殿下的为人?”
凝若随即反驳道,“萧何的为人是可以相信的吗?”
只听归荑慢悠悠地蹦出一句,“姐姐真的觉得你这是预支月俸,我怎么觉得像是签了卖身契。”
凝若额头顿时生出了汗,回想起与萧何商讨时那奸诈的笑意,打了一个冷颤。
嫁妆的事就这么解决了,婚宴当日言府顶上一片红云,真是祥瑞之兆啊。只是不知为何,据婚宴还有两个时辰,夏家一行人已然坐在厅堂,好不威风。
只见夏老爷摸着八字须,夏夫人东瞟瞟西扫扫,时不时还啧啧两声,夏家的三个小姐更是聚在一推,叽叽喳喳地笑着,偶尔还翻着白眼,热闹的很。
终于,坐在上座的夏老爷开了口,“这个婚礼办得还挺像样的,下次我家三个丫头的婚礼也得麻烦苏姑娘了。”说是麻烦,但话里怎么没有半点麻烦的意思,看样子像是要债,不过话说回来,夏家来要债也是合情合理。
“自然自然,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在下定当竭尽所能。”凝若陪笑道。
夏夫人一下子嘴咧到了耳朵根,“苏姑娘真是懂礼,也不枉我们宠了归荑那么久。”
“夏夫人说的是。”凝若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好反驳。
突然另一边又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夏家大小姐说道,“只可惜四妹住的那么远,我家在靖京有没个落脚处,倒时候来往探望实在麻烦。”
这是在一旁的言清站了出来,“若是夏老爷不嫌言府鄙陋,大可安心住下。”言清也知道归荑早年的经历,说话语气不太客气,凝若见他脸带愠色,赶忙把他支开,让他去瞧瞧后厨的进度,归荑早在房中准备,不在前堂,如今的场景,变成了凝若一人对付夏家一家子。
夏夫人刚才还张扬着笑意,现在脸立马沉了下来,“言府小成这样,哪够我们一家子人住啊,我家几个女儿可都是娇养长大的,我刚才转了一圈,这言府上下也只有东南边上的一个屋子勉强入入眼。”
那东南边上的屋子是这新婚夫妇的卧房,按夏家的意思,是要把卧房让出来?凝若暗忖,幸而刚刚把言清支了出去,不然以他的脾气不知会直头直脑说出些什么,“那夏夫人的意思是?”
只见夏夫人从袖子里捻出一叠纸,慢慢摊开,又提到凝若眼前,“这是京城一个富商近日要转让的房子,位置风水都是一等一的好,我想着,若是夏家能在京城有个落脚处,探望归荑也方便,不知苏姑娘觉得如何?”
凝若还未答话,夏老爷又补上一句,“夏家照顾归荑那么久,现在她成家了,也该想想当年的恩情了,把她养这么大,真是费了不少银两啊!”
凝若惊恐着看着这一家子,真是狮子大开口,自己刚签了卖身契,这是要逼自己卖血啊,但债终归是要自己还的,早些了结,归荑也可过上安生日子,“不知,这房子的价钱如何?”
夏夫人见凝若有答应的意思,立马又春风满面,“不多不多,也就这个数。”说完右手比了个数。
什么叫也就这个数,这是把自己抽经扒皮论斤卖,也卖不到这么多钱,“这这,在下眼前着实筹不到那么多钱,不知可否缓缓。”
一旁的夏大小姐又开口了,“苏姑娘谦虚了,我们可是打听过归荑的嫁妆,这笔钱你还是拿得出来的。”接着是一群人在点头称对,显然他们并不知道凝若和萧何的干系,不过不知道也好。
“实不相瞒,归荑的嫁妆也是在下凑来的,眼下这宅子钱,真心拿不出来了。”凝若道出自己的苦衷。
夏夫人立马给了凝若一个白眼,“在苏姑娘看来,自己妹妹的性命都没这宅子值钱,我夏家幸幸苦苦把她带大,原来是养了头白眼狼,夏归荑人呢,在哪,今天我要好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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