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退下去,换淳于女医上前。淳于女医果然比我们高明得多,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在娘娘腹上按摩一阵,胎儿果真给她推出来了!”方婆子接着秦婆子的话补充道。
秦婆子皱眉看看她,自己急忙把话岔开:“那时我心里不解,淳于女医既然有这本事,却不早用,耽搁这么许久,平白让娘娘遭了这么久的罪,还葬送了小公主一条命。”
“就没人问问淳于雁为什么不早用这法子吗?”萧铎沉着脸,一双眼冷冷扫着屋里的人。
一国太子这么一皱眉,加重语气,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仪,气势甚是骇人。大家都急忙跪作一团请罪。
秦婆子急慌慌申辩:“淳于女医十分惊觉,陈嬷嬷只是看她一眼,她便没等我们问,解释说这法子非常危险,她只是看别人使过,自己这也是第一次用,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敢在娘娘身上试。”
秦婆子聪明,大略已经猜出先皇后的死了关系,语气中便了关系,语气中便没有方婆子提起淳于雁时的尊敬。
淳于雁这理由找的好,关系到皇后娘娘的安危,谁都不敢轻易逞强。
萧铎恼恨这些人都是睁眼瞎,眼睁睁看着人在眼皮底下做手脚都没发现,所以也没叫起,任由她们跪着。
“也就是说,在动剪刀之后,你们二人都没有再接近娘娘?”
秦婆子瞬间懂了独孤维唯这话的意思,急忙双手乱摇:“没有,没有,女科上淳于女医名满京城,有她在我们哪敢乱插手!”
方婆子终于也意识到了淳于雁的行为很值得深究,为摆脱嫌疑,连忙跟着道:“我们只是给淳于女医打个下手。”
接下来不用问,结果谁都知道了,小公主虽然产下,但因产程过长,早没气了。而韦皇后出血过多,也撒手去了。
独孤维唯看向一直只做当日自己做的事,没一句为自己辩白的陈嬷嬷。这位嬷嬷年纪虽长,然一双眼透着清明,除了刚进屋子时听到萧钧那一番话时略显惊讶外,其余时间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沉默寡言,行止端正,看起来很是可靠可信。
“方才这几位所讲述的先皇后生产过程,可有不尽不实之处?”独孤维唯问道。
陈嬷嬷欠欠身,道:“回二小姐的话,没有。”
独孤维唯冲她颔首,然后向萧铎道:“我有话想问问陈嬷嬷。”
萧铎会意,将其余人先谴出去候命,又吩咐人把苏嬷嬷扶出去,交代好生伺候。
“嬷嬷是什么时候到先皇后身边伺候的?”独孤维唯问陈嬷嬷。
“老奴是娘娘的陪房。”陈嬷嬷道。
这老嬷嬷还真是话少,能少说一句话就少说一句话。
先皇后的陪房,那就是从韦家出来的。也就是从先皇后家人那天起就在身边了。那么韦家若不觉得她可信也不会让她作为陪房跟先皇后嫁过去。
萧铎接话道:“若说这些人里还有人值得信任,也只有苏嬷嬷和陈嬷嬷了,孤只信她们二位!”
陈嬷嬷愕然抬头看向萧铎,眼中瞬间有了湿意。
萧锬和萧钧也道两位嬷嬷对母亲忠心耿耿,不会做出加害母亲的事。
陈嬷嬷闻言,抖着双唇在兄妹三人身上挨个看过,突然崩溃似的伏地大哭:“老奴对不起娘娘!对不起三位殿下……老奴没长眼啊……瞎了眼啊……眼睁睁看着那贱人在眼皮底下害了娘娘!老奴怎么有颜面下去见娘娘……”
她哭得捶胸顿足,声音嘶哑,先前矜持端庄的模样荡然无存。
原来先前不过强自支撑,这会儿萧铎兄妹的信任叫她动容,终于绷不住了。
萧铎和萧锬亲手将她掺起,萧铎道:“嬷嬷不用自责,只怪咱们不提防。”
“不提防”这三字真是道尽了大家对这件事都没生疑的缘由。
萧统的后院一项平静,没什么争权夺利的,勾心斗角的事。最多争点衣物首饰,吃食用具,起不了大风浪。
这源于萧统对后宅的态度,除了和韦后鹣鲽情深外,其余人不过是生育的工具,从不假辞色,令其生出非分之心。
风平浪静从太子府到皇宫,妻妾子女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谁都没过分提防别人。
即便韦后的饮食起居都有人特意注意安全,那也不过例行公事罢了。谁都没有料到在先皇后生过二子一女之后,且都已经长大,立足稳了的时候,会有人生出暗害的心思。
若是头胎,或者前几胎都是女孩,在巨大的诱惑前,或许还会有可能。
在三位殿下面前陈嬷嬷没敢太放纵自己的情绪,强自忍了心中的难过,收拾干净脸上的狼狈,在独孤维唯面前施礼道:“二小姐有话请问,老奴知无不言。”
她也听说过独孤维唯的名声,知道她在此就是为了查向皇后死因,所以十分配合。
独孤维唯颔首,先请她在一旁坐了,才问道:“淳于雁是什么时候到先皇后身边伺候的?”
陈嬷嬷不假思索道:“皇上刚登基的时候,那时候娘娘已有孕将近七个月了。”
“那么是谁跟娘娘推荐的淳于雁?”
萧铎心中一动,当真糊涂了,他专程还找人调查这件事,直接问母后身边伺候的老人不就行了。
“那时候娘娘有些腰酸背痛的毛病,太医说汤药服的多了对胎儿不好,忍过这段时间就好了。是魏公公在娘娘面前提起淳于雁……”
“魏公公?魏天喜?”萧铎皱皱眉道。
“回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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