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楹来到刘房山蒋家住宅工作的一周后,蒋商陆基本也已经习惯了家里除了他和刘姐之外又多了一个人的存在。
青年沉默且守礼,从来不会主动给人添什么麻烦,只把自己每天应该做的的本职工作认认真真地做好,到了下班时间再一个人默默离开。
只是比较奇怪的是,自从那天第一次见面之后,闻楹似乎对他的态度就一直很生疏,说一句讨厌也不为过,不仅直接拒绝了蒋舒华让他干脆住下来方便每天上下班的建议,有时候一整天杵在蒋商陆面前却也不会主动和他说上一句话。
“他明天要请假?”
站在窗口欣赏着院子里一簇簇白色的绣球花,蒋商陆这段时间也会偶尔抽出半天去侄子的公司看看,只是大多数时间他还是一个人呆在这个空荡荡的老宅里,养着他那一身说不清道不明的怪病。
闻楹每天和他相处的时间很长,却也不会和他有太多的交流,可是蒋商陆却不止一次看到他和刘姐在楼下的厨房里小声说话,有时候还能偶尔听到中年女人抑制不住的低笑声,这难免就让蒋商陆有点好奇,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了,才让他这么嫌弃上了。
而此刻听到刘姐和自己说闻楹有点事所以明天不过来了,还已经和蒋舒华说好了,蒋商陆先是垂着眸没吭声,半响却是略显无奈地挑了挑眉。
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话都不想和自己当面说,还硬是要让刘姐来和自己转达,估计是怕他万一不同意,所以才先主动找了好说话的蒋舒华。
可是自己又没有对他做过什么,甚至一直以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做足了一个温和宽厚的长辈该有的样子。
虽然和他本人的真实性格相比起来,这段时间他的确在闻楹面前表现的有点装模作样,可就算他心里的确对这年轻人有那么几分念想,但是他这不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吗?怎么就处处不招他待见了呢?
“……不来就不来了吧,正好我明天也要出去,早上记得让老姚来接我就可以了。”
莫名其妙就自讨没趣了一把的蒋商陆没再继续去细想这件小事,原本他就没打算对来路不明的闻楹怎么样,毕竟按他的实际情况来说,他本来也不该也不配拥有任何他想得到的东西。
饮食,衣着,所想看的风景,书籍,个人消遣,哭泣,喜悦甚至是最简单不过的情感渴求。
鸦片罂粟所产生的毒液遍布他的全身血管,一丁点的放纵都会带来彻底的沉溺,直到一点点杀死他自己。
“蒋先生。”
第二天一早司机老姚载着去了那个提前约好的地方,面无表情的蒋商陆差遣着老姚去外头抽会儿烟再回来,又随后在车里见了一位常年受蒋家栽培,本身在政府机构也很有些门路的中年人,这中年人自从蒋商陆前段时间出院后就和他悄悄联系上了,先前蒋商陆拿蒋氏公司高层开刀的事就有他的出力。
今天蒋商陆把他叫出来,自然是想从他这里拿到先前交代他仔细调查的事情,而这脸色复杂的中年人再把一打放在牛皮纸公文袋里的东西递给蒋商陆后,又压低声音缓缓开口道,
“蒋先生,您说的这两个人我已经去查过了……不是我说,这事可真有点邪门,这两个人的户籍信息我是一点都查不到,明明只要是个人,他的档案就算藏得再深,也会让人查出点过往痕迹的,但我来回几个相关部门都跑了,就是找不出一丁点有用的信息,就好像……好像这两个人压根就不是人一样……”
“闻楹和张晓光这两个名字都查不到?”
“查不到,一点东西都查不到,人口户籍档案里就没有这两个人,学籍信息工作信息出生信息都查不到,我还有点担心可能是假名,就把您给我描述的特征年纪和所在城市之类的都凑在一起又给查了一遍,但是还是查不到这两个人。”
中年人的话让蒋商陆不自觉陷入了沉默,当初在第三精神病院里那件事情的发展到此刻彻底陷入僵局,原本指望着能从名字找到一点突破,哪怕是一些蛛丝马迹也好,可是现在看来,可能还有很多真相是以他目前的势力范围都无法触及得到。
闻楹这个人不出意外就和当初那个傻乎乎的小番茄一样是因为某些事情而隐藏了身份,只是叫张晓光的小子不出意外是为了死人树的事情,闻楹则应该是为了追查那件事情的后续才接近了自己。
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是某种意义上的同伴关系,张晓光被他施加了轻微的神经麻痹毒素,记忆方面应该是出现了断层,但那棵及时出现在现场并救走张晓光的凤凰树却是险些和他打上了照面。
虽然当时出于心底警惕意识,心思一向很重的蒋商陆并没有选择暴露自己的踪迹。
可是那天晚上,他在重伤之下用尽全力逃离并悄然躲在黑暗处看到的情景还是让他有些终身难忘,而再一想到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很可能还存在着一些和他情况相似的同类,此刻靠在车后座上蒋商陆的眼神便变得有些冰冷。
“既然这两个人的都查不到……那你就去把我的也查一下,看看我现在的户籍信息又落户在哪里。”
“查……查您的?”
蒋商陆的这个奇怪的要求让中年人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的这位现任老板不主动解释他也不敢多问,只小心谨慎地点点头就和蒋商陆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
闻楹之所以今天要请假,那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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