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想起一事。”沈绫珠手放在宋渊的手掌上,宋渊正对着指甲吹个不停。
宋渊没有抬头“何事?”
“几年前,你去西漠的时候,可在泷州停过,看到什么卖身的知府庶女?”
宋渊一愣“好像是有此事,记不太清楚了,怎么了?”
此事他并未放在心上,如今说起来也不过只有浅浅一些印象的片段。
“之前路过泷州的时候停了一会,遇见关知府家的少爷在向我打听你。”沈绫珠见指甲干得差不多了,将手收了回了,却没想到被宋渊一把握住。
“关少爷?打听我作甚?”
沈绫珠用力挣扎了一会,见怎么也挣脱不开,也就由着宋渊握住自己的手了。
“说是想结交你为友什么的,不过……”沈绫珠双眸未垂,一副深思的模样“他是怎么知道我与你认识的?”
宋渊松开沈绫珠的一只手,自己的一手在桌上敲了几下“会不会孟俊然的人?”
“若是孟俊然的人,为何不在酒楼的时候直接动手?”沈绫珠摇摇头。
宋渊蹙眉“请我入瓮?”
他手撑在太阳穴,眉头蹙得更紧。
沈绫珠伸手将他皱紧的眉头抹平“也不一定,要在泷州停下去见见他吗?”
宋渊呼出一口气“此事不可大意,反正离泷州还远,晚上我与表哥讨论讨论再说,你就别担心了。”
“这声表哥叫得真顺口。”沈绫珠见他如此说,也不再谈此事。
去的时候慢,回的时候却是极快的。
边走边玩没想到就到了泷州。
此刻泷州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
沈绫珠掀开帘子,白茫茫的一片,似乎将整个天地都落得一尘不染。
宁静出尘。
“下得这么大,等会儿得打伞才行。”花锄翻箱倒柜的找着伞。
连芽见她良久都未找到,走过去帮忙“带来了吗?”
“带了啊,我装了好多把呢。”花锄又打开旁边一个大箱子。
沈绫珠放下帘子“若是找不到了,去泷州买就行了,前面就到泷州了。”
“是。”连芽转身回答。
花锄却从箱子里拿出三把伞“找到了。”
“只有三把吗?”沈绫珠算了算人数,先别说保护沈绫珠完全而随行的沈家军,就光他们几人也是不够的。
花锄点头“去年做的伞都扔了,这是今年才做的,我都带上了。”
“等会看他们自己有没有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的宋渊说道。
“珠儿,有伞吗?你表哥要用。”
沈绫珠诧异的掀开车窗帘“我有,你要伞吗?”
“我就不用了,斗篷有帽子。磨人的表哥要,嗯要是有多余的,再给白杏南一把。”宋渊今儿个披了件狼裘披风,配上银蓝色的长衫看着文气又贵气。
沈绫珠接过连芽拿来的两把伞,从窗户递给了宋渊。
“你真不要?”
宋渊接过伞,道了声谢,说道“不要,我不爱打伞,拿着累赘。”又看了眼沈绫珠的衣裳“外头比前几天更冷,你换身衣服。”
这般说着掉了马头,往后面黄凌锐的马车和白杏南的马车走去。
沈绫珠松开帘子,一转头见看见花锄已经把衣服拿出来了。
“我不冷。”
花锄拿着衣服抖了抖“公主,还是穿上吧。等下驸马怪罪下来奴婢和连芽还是灯影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打得过驸马。”
“怪罪下来,也不会打你们啊。你们还想还手不成?”沈绫珠无奈的摇头。
花锄嘿嘿的笑了一声“这衣服是驸马送来的,公主就穿上让驸马瞧瞧。”
沈绫珠听了有些心动,舔舔嘴皮“那,好吧。”
正将衣服换着,外头的灯影敲了敲车框“公主,泷州到了。”
之前,宋渊同黄凌锐商量了一会,决定去看看那位关知府的嫡长子。
脚踏在地上,松松软软的,像是要将人陷下去了一般。
“还好之前给公主换上了千层底的鞋。”花锄拍拍胸口,看着自己已经被雪染湿的薄底子鞋“公主,奴婢去换双鞋可好?”
沈绫珠也注意到了她的鞋“去吧,换双厚底子的。”
她将面上被风吹起的面纱压下。
花锄正欲将伞递给连芽,一直修长的手接过了伞。
“我来吧。”宋渊错开一步,让花锄好去换鞋子。
花锄眼睛瞥了眼愣神的沈绫珠,笑着给宋渊道了谢“多谢驸马爷。”
宋渊笑了声,举着伞站在沈绫珠身边“伞挺好看的。”
伞上画着麻雀站梅枝头,画得算是有趣精致。
“我自己画的。”沈绫珠得意的笑着。
伞是让人订做的,但是每把伞上的画都是沈绫珠自己画的。
“哦,我是说这把伞除了画挺好看的。”宋渊忍不住嘴硬。
沈绫珠不以为然的说“哦,伞也是我画得图纸让人订做的。”
宋渊轻声笑了起来“娘子还真厉害。”
“那是,你不是嫌伞累赘吗?”
宋渊挑眉“怎的?不想我给你举伞?”
“嗯……”沈绫珠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好吧,就勉为其难的让驸马举伞好了。”
“是,驸马遵命。”宋渊靠近沈绫珠几步。
后面换好鞋子的花锄拉着连芽偷偷笑着“咱们公主和驸马简直如同画中人!”
连芽瞥见白杏南举着伞走了过来,推了花锄一把,花锄往白杏南那边一倒“嗯,你的那位画中人也来了。”
说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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