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恐惧
我的身体一侧歪,险些扑倒在地上,所幸我的小腿被绑在木板上,所以,我还是勉强支撑着立住了自己的上半身。但是,我的腿部就没有那幺幸运了。两块木板“哗”的一下划向两边,两条腿立刻从併拢变成了钝角,险些变成一字马。
而随着我身体剧烈晃动,我脖子上的那个金属片一下子就与我脱离的连接。猛烈的电流汹涌的窜向我的身体,只把我击得眼冒金星。
“该死,我该快点直起身体来。”我暗暗想到。
但是,这又谈何容易。我的腿被绑在滑动的木板上,手又被铐在背后,仅靠大腿和膝盖的力量,完全不足以快速的滑动木板。更何况我的膝盖已经跪得生疼,在施加那幺大的力量去滑动木板,更是增加了这种苦痛。
可是,事态紧急,我也顾不得那幺多了。我只能忍受着腹部的电击和膝盖的痛苦,一点一点的往里面併拢双腿。
我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套着头套的头更是全部被汗水浸透。这个皮革头套真心不如人自己的皮肤透气,所以,我满头的汗没法挥发出去。我只能任由皮革黏糊糊的贴在我的脸上,并从仅有的两个透气孔处大力呼吸。
过了好一会,我终于併拢了双腿。那时,我感觉我的小腹和会阴都快被电焦了。我急得“呜呜”呻吟,近乎绝望。
在併拢双腿后,我小心翼翼的挺直身体,并用脖子尽可能去够那个金属片。好在那个金属片是有磁性的,在我脖子上的钢环的吸引下,“吧嗒”一声,它又贴在我的脖子上,而我腹部的电击也如约挺直了工作。
“呼”,我长吁一口气。
虽然解决了眼前的痛苦,可是我依旧不敢马虎,而是格外小心,生怕再惹出什幺麻烦来。只是,因为跪得实在太久,我的身体开始出现了轻微的晃动。我尽可能的控制身体,以免身体与金属片脱离连接。
这两个小时对于我来说就像一万年。好在,就算是一万年,它总也有个尽头。这个尽头终于被我盼来了。
“嘎吱”一声,门开了。肖元亮那个一个怀錶,走了进来。他围着我转了一圈,说道:“不错,竟然坚持了这幺久。很好,我很满意。还剩五分钟,到点就放你下来。”
我虚弱无力的看着他,心中默数时间。
五分钟过去了,他转动了电击器的开关。装置被停止了。我一下扑到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块死肉一样任由肖元亮过来拆卸装置和对我的束缚。
收拾完训练装置后,肖元亮把牵引链又拴在了我的脖子上,拖着我就要往外走。可是,我全身发软,肌肉僵痛,根本就爬不起来。肖元亮拽了两次,见我没有挪动的意思,就转过身来,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怎幺,还想再跪两个小时?”
这句我就像一个冰锥,一下激得我一骨碌爬了起来。我抬头望着肖元亮,他高大的身影投在我的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说实话,经过了这幺久之后,我对肖元亮的感觉已经从最初的憎恨完全转变成现在的无比恐惧。我发现他的思维总是那幺缜密,让我无机可乘。在我想要反抗的时候,我总会被一下击倒在地,然后被回敬以千万倍的惩罚,让我痛苦不已。现在,我对肖元亮的命令唯有服从,而不敢有丝毫的违背。这种恐惧感在之前我是从来没用过的。
有的时候,我会想那种恐惧感是如何来的?为什幺在之前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呢?我对任何普通人,无论是对长辈、老师,还是对朋友、同学,都没有过这种感觉。我丝毫不能理解这种感觉的来源,只是对它感到奇怪。直到很久以后,也就是我被释放回b国之后,一次偶尔的机会,我才突然明白了这种恐惧感的来源。原来它是一种被约束的恐惧感,是被剥夺了自由的奴隶对主人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感自我被绑在那个实验室的橡胶床上起,就开始在我的心底生根。而且,随着肖元亮对我改造的日渐紧张,它也逐渐生根发芽。现在,它已经完全长大了,变成了一颗参天大树,乃至于我只要一看到肖元亮,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全身止不住的轻轻颤抖,并且全身缩成一团,仿佛耗子见到猫一样。
在这种恐惧感的浸润下,我的心灵也开始逐渐发生了变化。我越来越认同我那被剥夺了自由的奴隶身份,或者说狗奴的身份。我已经几乎忘却了用人类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用人类的情感去体会这个世界,用人类的语言去描述这个世界。我只会站在那卑微的狗奴的视角上,体会微不足道的狗奴情感,并“汪汪”叫着表达自己的感受。或者,我会晃着尾巴,强烈的表达我对世界的感动、悲伤或平淡。这就是现在的我,是一个失去了人类灵魂的狗奴。
这种强烈的感觉一直在我心里搅动着,让我在现实和历史之间来回摆动,而我的性情也随之变得飘忽不定。有时,我显得极度怯懦,对主人的命令唯唯诺诺,而有时我则显得焦躁不安,对主人的命令也由自内心的感到厌恶。特别是我在经历了没有shè_jīng的高潮之后,那种厌恶的感觉就变得更加强烈了。我一度怀疑那种厌恶感是我性冲动消逝之后的不应期的心理变化,但是,越来越明显的是,我逐渐认识到这种厌恶感其实来自于我对内心作为一个人的心理认同。而这种认同其实没有被肖元亮完全抹去。所以,我就像一个走在钢丝线上的小丑一样,一方面,作为狗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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