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见到傲立风雪的老人,王小琪的眼圈顿时红了。
王父轻应了一声,满脸慈威,目光灼灼,如同阔别已久的爱人,一遍又一遍的打量着王小琪。年老衰黄的眼睛,流光闪烁,似乎看见了一块质朴无暇的美玉,一时难以割离。
都说女儿是上辈子的情人,面对即将出嫁的女儿,老人伤怀的状态,恰如其分。
或是被王父的情绪感染了,一直介于战备状态的萧子聪,卸去一身戎装,重新变回那个心地柔软的孩子。真情流动,眼眶渐入潮湿,雾气蒙蒙中,萧子聪略带哽咽,轻唤了一声,“王叔。”
颤颤巍巍的转过身,王父面露慈爱,轻轻拍了拍萧子聪的肩膀,“好孩子,赶紧进去吧,过会儿,我把小琪亲自交给你……”
简简单单一句话,萧子聪鼻头一酸,差点甩出两行清泪。
正午的时钟即将敲响,没有过多伤神的时间,萧子聪郑重点点头,转身进入高朋满座的婚礼大厅。
偌大的礼厅,几十桌酒席交纵排列,来的都是亲戚朋友,闲来无事,大家彼此又熟悉,趁婚礼未开始,聊些家长里短。龃龉之声,略有嘈杂,可在这立体空间相对宽阔的大厅,倒不至于太过凌乱。
撑目望去,与自己相熟的朋友都来了。在t形台的一侧,大象和水牛眉开眼笑,正朝自己挥手,峰哥和山猫并未注意自己,不知纠结何事,争得面红耳赤。
颔首示意,萧子聪稍整妆容,微笑着向后台走去。早在预定位置等待的司仪,抬手看看腕表,轻哼一声,“算你小子命好,正赶上吉时,放轻松些,仪式现在开始。”
长呼一口浊气,萧子聪冲着司仪点了点头。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古老而深沉的声音里,大厅明亮的灯光一下子暗淡下来。交头接耳的人们,被突逝的光明惊动,纷纷停止交谈,向t形台的中央望去。
只见一束聚焦的光柱下,司仪手拿麦克风,款款登台。
背景音乐响起,欢快的节奏,撩起夏日蓬勃的律动,在幽冥暗沉的大厅,激荡回旋。
调息一下发痒的喉咙,司仪打开麦克风,面带微笑,对着众人深鞠一躬。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上午好。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在这样一个充满喜庆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新郎萧子聪先生、新娘王晓琪女士的结婚庆典,我本人也非常荣幸的受到二位新人的委托,为他们主持并见证这一神圣而又浪漫的婚礼时刻,在此我代表两位新人以及他们双方长辈,对各位来宾的光临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谢谢你们!谢谢大家。”
婚礼的开场白千篇一律,可每次听总有不同的感悟。司仪一番话,珠圆玉润,声如洪钟,如同一把锅铲,翻动起人们的热情。
站在台边候场的萧子聪,手心微微发烫,粘稠中生出一层细汗。昨天走了一遍程序,各处关节早已明了于胸,不知为何,紧张的势头,还是按捺不住,任它在体内肆虐。
“每一段爱情,都承载了一个故事,故事的开头,是最初的相知,故事的结尾,是一段感情瓜熟蒂落,相伴走完一生。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此刻应该和我一样,特别想知道我们的新郎新娘,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对不对?好,那就让我们掌声有请,为我们讲故事的人,也是我们今天的新郎萧子聪先生。”
伴随着司仪一个拉长音的邀请,动感音乐拔地而起,在劲爆的旋律下,萧子聪被一束光柱聚焦,英姿凛凛,器宇轩昂的走向舞台中央。
台下掌声雷动,大象和水牛冲着萧子聪尖声打趣几句,惹来一阵哄笑。
聚光灯下,萧子聪脸色微红,但依然止不住霸气外露的气势。难怪有人说,一个男人最得意的时候,就是俯视芸芸,抱得美人归。
婚礼素来讲究庄重,司仪深谙此理,玩笑话浅尝辄止,不敢多说,攒一脸笑容,司仪面对上台来的萧子聪,一半玩笑一半认真,“这一天是不是等了很久了?”
对准麦克风,萧子聪略带腼腆,大大方方的承认说,“是。”
台下托腮凝望的人们,听见如此坦白的回答,不觉勾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烘开气氛,司仪小风轻煽,继续下一句的调皮话,“等了这么久,如今美梦成真,现在大声的回答我,今儿高不高兴。”
“高兴。”
“兴不兴奋?”
“兴奋。”
“既然这么高兴这么兴奋,你和新娘到底是谁先追的谁?”
司仪的问题坡度有点大,萧子聪没能及时转过弯儿,稍一愣神儿,继而大声的回答道,“我先追的她。”
台下的人们也被这无厘头的问题弄乐了,从未间断的笑声里添附几丝欢愉。
司仪很满意现场的效果,不由在燃烧起的炉火上又添了一把干柴,“看,咱们的新郎官真实诚,一不小心就把家底抖了出来。”台下一阵爆笑。
“既然是你先追的新娘,那我就给你出一道难题,如今新娘王小琪和她的父亲就站在那道幸福门外。接下来,你只能说一句话,看看能不能再次打动新娘,让新娘自己扑门而入,投进你的怀抱。怎么样,有没有信心?顺便,我提醒一句,待会儿说话时,声音一定要大,声音小了,新娘有可能听不到。”
出完这个坏主意,司仪便把话筒伸到了萧子聪的嘴边,一边汗涔涔的微笑一边对萧子聪满怀期待。台下的人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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