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点砚阵,阵法起源已然无处所寻。即便如此,也并不会影响此阵在修士当中的流传。
毫不夸张地说,修为与柳一物父亲,也就是柳相清相差不多的修士,以及修为更加高深之人,这龙涎点砚阵可谓是人人皆会说道一二,且几乎所有宗门护宗大阵,皆是以此阵为原型,再向更深奥的层次演变些许。
但因为是大阵的缘故,修为低者除非专攻神念一道,否则尽皆难以布下。而且此阵效果单一,只为用作对付神念高深者。
所以如此一来,在低阶修士当中,几乎是用不到的,也就没有几个人能够布下。
然而万变不离其宗,无论如何变化,龙涎点砚阵是用来对付神念高深修士一事,是千真万确的。当然阵法只是削弱修士当前的实力,在不做任何演变的情况之下,也无任何杀伤力。
就像此时的柳一物,若是布阵者能够将此阵一直发动下去的话,那么柳一物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也就是说此阵撤掉的一瞬间,就是柳一物浑身上下那不适感消失的时刻。
但是,只要此阵还在发动着,柳一物便不可能以十成十的实力来与人交手。
如今此种毫无变化的最为简单的龙涎点砚阵,虽说仍旧复杂,但就这么原封不动使用的修士或者宗门,已然很少很少了,绝大多数都会以不同的目的做些变化。
不过,能以窥澜境的修为布下并发动此阵,且还能借用铁灵树开花所溢出的灵气,不得不说此人当真有些造诣。
而此时此刻,让柳一物感到惊讶的布阵与控阵者,陆家家主的身影,像是融解开来一般逐渐出现在铁灵树旁,但其脸色苍白无血,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此阵对于其的负担有多么大,几乎直接抽走了其所有法力。
这都是在预料之内,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凌家主便好,只要凌家主按计划行事……
如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就好了。
凌家主抬手招了招,只见元信与李松快步自远处走来,“你当真相信此人姓刘?”
两位陌生的少年齐齐快步走近,让陆家主有些意外,因为在之前与凌家主商讨此计划之时,后者并没有告知还准备了这么一手,况且…“你当真相信此人姓刘?”又是怎么回事?
炼丹高人的实则为刘家少年刘遗物,这一点虽然让人难以置信,但事先有些察觉到的陆家主并未如何惊愕,但后来出现的两位陌生少年,与凌家主所言,才真正让已然虚弱至极的陆家主眯起了双眼。
同样的因为凌家主此一问而无言的陆澜,呆呆地看着两名信心十足的陌生少年走近,其完全不明白凌家主此言是何意思。
但即便如此,陆澜仍旧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什么地方,塌陷了下去。
严重的不安逐渐由内心向外渗透着,正因为摸不清这不安是为了什么,才更加让此女心烦意乱。
两名陌生少年完全没有受到阻拦地走近凌家主身边站定,四目死死盯着场中神色严肃的柳一物,一种状若掌控全局的成就感使得二人嘴角渐渐抽搐着扬了起来。
凌家主好像是初次见面一般,向柳一物拱了拱手,胜券在握道,“是你自己来,还是由老夫替你重新介绍一些自己?”
“……”几乎被人掀开老底的柳一物只能沉默。
“凌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陆家主出言问道,“怎么事先没…”
“哎,陆兄莫急,事先告知的话不就有可能走漏风声了么,”凌家主似是不经意地看了陆澜一眼,“毕竟此事并不同于揭开那炼丹高人的面纱那样无害,谁能保证不会有人通风报信?”
“……”陆澜浑身颤抖,这与自己事先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自己想的只是要确定一下而已,仅此而已啊……
“既然你不说,那么老夫便多嘴了,”凌家主看着柳一物笑道,随后环顾众人,“此人,也就是诸位认得的刘遗物,便是当日以一枚粉色丹药胜过居尘子栾十方二位道友的,诸位口中所谓的炼丹高人!这还要多亏陆兄布下的龙涎点砚阵,否则…哼哼,高人瞒得我等好苦啊!”
“什么?!”此时此刻大惊失色的,也仅仅是黄家一行人了。
因为凌陆两家自柳一物有了异常之后,便已然知晓了结果,而不明就里的黄家直到此刻才明白,铁灵树开花只不过是凌陆两家目的之一,而另外的目的,也在方才达成了。
“……凌道友莫非是在说笑?区区练气九层的少年,能够炼制出胜过居栾二位道友的丹药?”黄家家主深深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此刻的黄贤早已呆若木鸡,一想到与自己时常接触的少年就是自己昼思夜想而不得解的炼丹高人,便说不出话来,更别提什么疑惑了。
“阵法不会作假,”凌家主耐心解释道,“况且,此事黄道友亲自问一问居栾二位不就好了?”
黄家众人闻言,齐齐看向居栾二人,只见二人双眼似是放光地盯着柳一物,此时不用二人说话,一切也都不言而喻了。
“…哎,老了,老了。”黄家家主苦笑一声,随后闭口不言,看样子是继续请凌家主主持大局。
“那么接下来这件事,便是也是说给陆兄听的了,”凌家主道,“此人实则姓柳,乃是通溢城中柳家之人,柳遗物,而且凌某认为,恐怕这刘家一整家子,都姓柳!”
是之前炼丹高人的冲击太过巨大了么?凌家主此言一出,众人好似还在平复之前的惊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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