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根睫毛都刷的分明纤长,穿戴打扮无可挑剔,唯有眼睛里红血丝泛出浓浓的倦意。
美人当前,然而唐伯爵没有怜香惜玉退让之意,对经纪人说道:“是我先来的。”
良好的第一印象瞬间破碎,刘顿隔着丝巾说道,“房子租给谁,自然是房主做出最终决定,告诉房主,我愿意出双倍租金。”
唐伯爵不紧不慢的下楼,在客厅沙发上坐定,“我出三倍,这就签约。”
由于跟踪狂的骚扰惊吓,刘顿最近睡眠极差,看中的房子又被人截胡,使得她颇为焦躁,非要拿到这栋房子不可,“我要和房主当面谈,买下这栋楼。这位先生,你可以走了。”
“是我先来的,要谈也是我先谈。”唐伯爵往后一仰,似乎要和沙发融为一体,没有离开的意思。
两个大客户扛上了,双方经纪人面面相觑,连忙劝和,“这栋房子有三层,两位可以合租,外面电梯直接上楼入户,一人一层,互不相扰。”
这一次,刘顿和唐伯爵再次达成一致意见,几乎同时说道:“不行,我不合租。”
客户都不让步,僵持之下,经纪人将刘顿再次请到后院露台,“……不是我不想做这笔生意,这栋楼刚刚交易过了,根据市里的房屋限售令,产权不满两年的房子是不能再次买卖的。”
刘顿,“你的意思是要我退出?”
纵使隔着绕了一圈的丝巾,经纪人都听出她语调的不满,忙解释道,“不能买卖,还可以租嘛,这栋楼只有一楼客厅和厨房是共享空间,二三楼是独立空间,您就当那位先生是以前公寓里楼上楼下的邻居就成。”
刘顿暗道:我以前的邻居可没有这么讨厌。
经纪人又劝,“听我同事说,这个唐先生是因为热水器管道开裂,房子被热水淹没,要剥去地板重新装修才不得已在外头租房。只是暂时性,等房子装修好了就搬回去,到时候房子不就是您一个独占了吗……”
落地玻璃窗的另一面,房屋经纪人也在竭力游说自己的客户,“唐先生,我当然是站在您这边的,谈判讲究攻心为上,那位刘小姐对合租极其抗拒,您就退一步,先答应合租,当然,这不是真心的,但您只要做出退让一步的姿态,刘小姐言辞拒绝,这就意味着她退出了房屋的租赁——她总不能赖在这里不走吧,到最后,这房子还是唐先生您的。”
博弈的结果是刘顿和唐伯爵一起改口,同意合租,除了租房协议,还补签了一份合租协议,经纪人逐条念道:“……第三条,房屋水电,物业,天然气等费用均分,这一条两位都没问题吧。”
坐在沙发另一端的刘顿冷哼一声,“天然气?我工作很忙,经常出差在外,一年在家里都住不了一百天,很少做饭。”
唐伯爵说道,“也就是说,你偶尔也下厨。”言下之意,是坚持分摊费用。
刘顿不想为一点小钱浪费精力争执,暗道此人除了长的顺眼,别无其他好处。不过他公事公办的态度,莫名让人觉得安心,起码是个有分寸感、不会打扰别人的室友。
不如,先试着合租?他应该住不长,经纪人说他的房子被热水泡了,装修好了就搬走。
签协议要出示身份证明,刘顿满腹心思拿出身份证,先签名。新室友拿出一张和中国普通居民身份证一样大小材质的卡片,正面是《外国人工作许可证》,许可证反面的姓名是“n”,华裔法国人。
室友在签名栏写下姓名,还在旁边写下了中文名字,“唐伯爵”。
沉稳大气的隶书,一看就是长期练习过的,令书法水平停留在小学五年级的刘顿汗颜,觉得自己的签名就像白天鹅旁边的丑小鸭。
姓氏“don”的标准翻译是“唐”,名字“p”按照音译是“伯爵”,姓名连在一起就是略显中二浮夸的“唐伯爵”,和此人成熟冷淡的气质南辕北辙。
刘顿注意到新邻居工作许可证的签证类型,开始对他颜值以外的东西感兴趣——他是做什么的?能拿到a类工作签证?
“a类工作签证?唐伯爵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他在那里工作?”
国光大厦二十九层西南角写字楼里,刘顿彩妆工作室的合伙人林梓骏对刘顿的新邻居十分好奇,工作室一半员工是外籍彩妆师,他们的工作签证都是c类。
我国对外国人工作签证管控是全球最严格的国家之一,并且按照各种评判标准,划分三五九等,分为abc三类,c类是普通工作人员,纵使如此,许多人因配额等原因,连c类都会被拒签。b类是根据积点打分划分的各个行业专业人才。而a类,被称为高端人才,是对华有特殊贡献的专家或者企业家。
“说是博物馆的人。”刘顿喝着咖啡,双手不由自主的微颤,昨晚噩梦连连,梦见被跟踪狂尾随,天涯海角都甩不掉,干脆半夜就起来工作了,早上连完美的妆容都无法掩饰疲态,于是戴上了超大号的美瞳,“武装”到了眼睛。
刘顿环视着空空如也的办公室,在美瞳的装饰下,墨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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