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相府,芙蓉被下躺着一对璧人,唐骄阳单手描绘着面前男子的面容,手指顺着剑眉,挺鼻,薄唇一一滑落,最终停留在他的左心房上。他肩上还有她昨夜啃咬的痕迹,血痂未干。
可他的心,到底装着谁?
唐骄阳冷着脸,她求着母后,让岑贺安跟唐棠退婚,让岑贺安娶她。结果,岑贺安真的这样做了,唐棠甚至还下嫁了一个无用的王爷!他跟唐棠彻底不可能了,她又能彻底把唐棠踩在脚下了,一切都那么完美!
除了,昨夜他低声呢喃出的那声棠儿。
唐骄阳想,岑贺安只是习惯了,习惯了唐棠跟在他的身边,所以喊出口的人是唐棠。等过一段日子,等他们相处的时间再长一些,他就会彻底忘了唐棠,唤的人自然是她唐骄阳。
她才十七,有足够的时间等待!
唐棠,你陪在他身边十六年,我可以陪在他身边六十年!
娇美的唇瓣溢出笑声,守在门外的嬷嬷一听,低声问:“公主,可是起了?”
“起吧。”唐骄阳看一眼身边的人,他昨夜喝太多酒了,睡到现在都没醒,在他唇畔落下一吻,唐骄阳快速起身。
岑贺安的院内有一个偏殿,殿内的浴池是引自山外的温池水,唐骄阳泡在水中,大半的玫瑰花瓣遮住她胸前的春光,身后的文颖边帮她擦背,边给她上药,“公主,驸马爷真是粗鲁。”
唐骄阳背上全是星星点点的淤痕,让人瞧着就害羞。
唐骄阳一笑,“你不懂!”
若岑贺安对她不疯狂,她才失落呢!他越着急,就代表他越想要她。
文颖羞涩低头,掠过这个话题。
唐骄阳显然也没继续再说的意思,殿内一室寂静,文颖忽然道:“对了,公主,文颖方才听到岑相夫人跟她的侍女在聊天,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说吧。”
“十六郡主跟君王爷似乎有些不愉快,听岑相夫人身边的翠珠说,昨夜新婚洞房之夜,君王爷送了十名书生给十六郡主,他本人没有去新房过夜。而……”文颖低低地笑,说:“而十六郡主,昨夜落红了。”
唐骄阳猛地一拍池水,无数花瓣飘起,“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翠珠说,整个京都都在传了,大家都知道。”文颖说。
“唐棠!那可是她自己挑的夫婿!哈哈!”浑身酸痛的唐骄阳忽然觉得通体舒畅,十名书生,唐棠把那些人当成岑贺安了吧?只可惜,真正的岑贺安在她身边。唐骄阳笑容满面,“给我拿衣服,我要回房看驸马。”
“好。”
棠苑
唐棠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岳瑶说:“定是太后娘娘在惦记着郡主。”
唐棠揉揉鼻子,“也许。”
她阴暗的想,也许是君凌轩也不一定。
祁风合上账本,淡淡道:“也许是围在君王府外的围观百姓。”
唐棠的脸成了酱色,岳瑶低低笑出声来。
想她们在君王府出来的时候,君王府的前后门都堵满了人,每个人都说想见唐棠一面。幸好那些百姓不认识唐棠,因为要出门,唐棠穿得不算隆重,她自己尴尬的说自己是老王妃身边的侍女,灰溜溜的挤过人群,前来棠苑。
一朝之间,唐棠的丑闻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唐棠的遭遇,果真是应了那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只是,这一次传闻传开,更加证实了先前一次传闻的真实xing。唐棠跟岑贺安真的是真实相爱,因为岑相棒打鸳鸯,两个相爱的人分开,唐棠荒唐到拿几个书生当成岑贺安,造成错事。
“笑什么?”一本账本丢到岳瑶头上,唐棠气呼呼说。有一个君凌轩捣乱还不够,就连身边的岳瑶都笑话她。
“郡主,岳瑶错了。”岳瑶抱着头,保证。
唐棠叹气,“算了,你笑吧,不差你一个了。”
祁风cha话:“这不过是市井小闻而已,郡主不用放在心上。”
“你怎么知道是市井小闻?”
“祁风相信郡主。”肯定的回答,唐棠心中一暖,祁风接着道:“若郡主真有心跟岑少傅成亲,郡主怎么会答应退亲呢?有皇太后给郡主撑腰,一个岑左相的阻挠算得了什么?”
“若所有人都有你这么理智就好了。”现在,就连君凌轩都相信她对岑贺安有情的,唐棠第二次叹息。
祁风说:“清者自清。”
“不说那些了。”唐棠勉强一笑,合上如意斋近期的供应名单,“如意斋的特供名单里,没有君王府。”就连其余的两种女儿红,都没有君王府的购买记录。为了方便自己查阅,如意斋的账本格式是唐棠自己制定的,每一向都没有纰漏。
“是。”从岳瑶过来要名单开始,祁风就发现了。
“可我很确定,君王府里面的酒,是我自己酿的!”如意斋每个月出五十坛特供女儿红,十坛送往皇宫,十坛送去轩辕阁,五坛送去岑相府,五坛送给唐子言。她偶尔也拿几坛送去郭相府,孝敬一下唐威的挚友。
其余的十多坛,都放在如意斋内拍卖,每一坛都价格不菲,均有拍卖记录。
君凌轩说君王府还有几坛,那就证明他拥有的特供酒至起码有五坛左右的。
这么多……
怎么会一点记录都没有呢?
唐棠敲着桌面,君凌轩好酒,喝得很豪爽,那几坛酒,应当送到君王府没多久,要不然他早就喝了!那就是这一到两个月之间的事……这两个月,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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