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眸子一颤,喉咙滚动,不行的不字还没说出口,蒋梧阙就已经做出决定主动走出去领罚。
封禹刚看向母帅,她眉头皱着,“你还不出去领罪?”
秦楚也示意封禹快出去,比起之前的二十军棍,五下已经不算什么了。
营帐里的人似乎都觉得蒋梧阙挨这十五棍子是理所应当,竟没有人为她说一句话,就连知道事情真相的秦楚也装作不知道。
封禹觉得胸口发闷,像塞了团棉花,总觉得呼吸不上来,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想握紧拳头狠狠地朝沙袋上掼下去。
掀开营帐的厚布帘子走出去,外面天色已经微凉,东方泛起鱼肚白,在这种深冬清晨,蒋梧阙迎着光站着,背影看起来竟格外的清冷孤寂。
封禹走到她身旁,见她坐在长条板凳上撩起衣摆就要趴下,立马弯腰上前一步,手比脑子反应还快的握住她的胳膊,声音艰难的开口,“你…不行……”
嘴那么叼的人,定然不曾受过这种委屈,再说她手心连个茧子都没有,皮肤看着比自己这个男子还要白细,哪里能受得住这十五根棍子。
蒋梧阙一愣,抬头对上封禹的眼睛,嘴角慢慢挑起笑容,语气有些不怀好意,眨了下眼睛故意逗他,“封禹,我是一个女人,你怎么能说我不行呢?”
这话封禹瞬间听懂了。
他自幼在军中生活,军中的女人说话没遮没拦,有时候喝醉了聚在一起说的荤话比这个露骨多了。
你怎么能说我不行呢,你又没亲自试过?
封禹那张听多了荤话的脸,慢慢的烧起来,竟难得的红了。
蒋梧阙见封禹像是被开水烫着了手一样瞬间放开自己的胳膊,不由笑了。
军棍落下来,一根会比一根疼。
十五下颚紧绷的站在一旁,掩在大氅下的手,指节捏的咯吱响,看的眼眶都红了。
而蒋梧阙手握紧身下的长条板凳,始终咬紧牙关,未吭一声。
莫说封禹,就连军中众人也没想到蒋梧阙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女会这么能忍,她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却愣是一言不发。
比起蒋梧阙漫长的十五军棍,封禹的那五根就很快了。
封禹趴在长凳上抿紧薄唇,忍了两次闷哼声。
蒋梧阙挨军棍的消息传的很快,引得众将士围观。到底挨罚的人皇女,她们不敢名正言顺的看,只敢躲在一旁偷偷的瞧。
贾校尉可高兴了,皇女又如何?还不是和她一样趴在凳子上挨棍子?
十五军棍打完之后,蒋梧阙一度觉得眼前发黑有些晕厥,等精神缓过来了,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前面的贾校尉。
十五本想直接把蒋梧阙背回去,却被她有气无力的摆手制止了,只是手撑着她的胳膊,借力站起来。
十五见她双腿打颤,全身衣服尽被汗水浸湿,忙将搭在手肘上的大氅给她从背后披上。
蒋梧阙手搭在十五肩上支撑着脱力的身体,脚步缓慢的走到贾校尉面前,勾着惨白的唇笑着轻声问她,“看的可高兴?肉打在人身上的钝痛声,可比茶馆里的书听着有趣?”
贾校尉愣怔的看着蒋梧阙,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怎么提起了茶馆。
蒋梧阙见她想不起来,就提醒道:“北疆人是怎么在茶馆知道我大蒋没粮草的?这事你是不是在茶馆骂我的时候嚷嚷过?”
贾校尉瞳孔放大,猛的想起来那天的场景。
那天她喝醉了,嘴就跟个瓢似得。
——“连粮草都没有,还打个她娘的什么仗?去把刚才的清倌叫过来,老娘今个就要睡他。”
——“你敢不同意?我他娘的可是军中校尉,信不信我带人轮了你!”
被蒋梧阙这么一说,贾校尉脑子里凭空响起这两句话。
看着蒋梧阙脸色苍白嘴角带笑的看着她,贾校尉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她抽干了,冷的发抖,小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看来是想起来了,”蒋梧阙看向满眼疑惑不解的秦楚,说道:“人带下去审审你就清楚了。”
看着贾校尉被人架着胳膊拉走,蒋梧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她不高兴,别人也别想看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蒋梧阙:我年纪轻轻,夫郎怎么能觉得我不行?⊙?⊙!看来还是睡的太少了
封禹:……我没那个意思,你就是想找机会睡我_(:зゝ∠)_
第12章 说话轻浮
封禹身体底子好,五军棍落在身上没两天就恢复的差不多。
蒋梧阙比不得他,她这辈子唯一一次挨过的皮肉之苦怕就是这十五军棍了,疼的趴在床上一宿没能睡着。
第二天愤愤早起给皇上写信,打都挨了,总不能白挨。
蒋梧阙将自己想为皇上分忧带着封禹夜探北疆的事添油加醋的写出来,笔墨隐晦的着重描写北疆近日恐有异动,而对于封老杖责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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