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明媚的早晨,晨雾还未消散,在雾间这西寨之上树立起朱字大旗之时,预示着汉国终于是被消灭了。朱元璋也在这称帝的道路上跨越了一个大步,这最后的王座也已然就垂在了屁股下面,想坐也就是坐了。
朱元璋此时的心境可谓是绝美的,毕竟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消灭了前半生第一大敌人,谁人会不高兴,不兴奋?虽然高兴,兴奋,恨不得原地飞奔一圈精疲力尽之后,再是喝个伶仃大醉,可是经过前次那刻骨铭心的教训之后朱元璋真的是不敢再喝酒了。
只是这脑袋一清醒,胡思乱想一阵,身后的麻烦事也是随之而来了。这洪都还是瘟疫的重灾区面对着民愤最好的办法便是把罪魁祸首给交出去,可是这汉地还是要依靠他来兵不厌血的收复,所以这陈友谅绝对是不能杀的。那么麻烦事便是来了,这洪都百姓可是如何去管、怎么去安抚?此时的洪都城如同一个火药桶一般如果不慎可能一碰就炸。
洪都在经过了这一次的汉军围城之后,阳光撒下在那城墙驳影之间倒是更显底蕴。
世间事物有好的总也会有坏的,但战争对于城池中的百姓来说都是苦难的,那所带来的创伤永远埋藏在他们的心中,直至那生命的消散。
城内白色的缟素一片,时常有着兵士巡逻的脚步声走过,这仿佛就是能够给那些百姓所能带来唯一的一丝安全感。
这是朱元璋自攻破洪都以来,第二次踏入城中,原本那些站立两道上夹鼓欢迎百姓的身影现在还仿佛是历历在目一般,但现下也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晨间才下过雨,所以在街道砖石还有一些湿泞感,虽然经此大难但是在这街道上整体来说还是非常整洁的,想来也是这生活之中的垃圾与随处的粪便污染了水源,才是那疫病根本上的根源,药物又是不足下,要想要防疫只能够在这卫生上着手。
听着街道两旁那寻常百姓家中不断传来的嘤泣与着那随风招展的白布,一向高傲仰头朝天走路的陈友谅此时却也有些不一样了起来。见着他低头走路的样子,在朱元璋的眼中确认至少他还是有些良知的,在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之时至少还有着愧疚之情。
“陛下,步入这洪都城中,可是有什么感想?”朱元璋仰头左右观望萧条街市看似无意的问道。
陈友谅抬起头来牵强起笑意道:“吴王既然胜了,这陛下的称呼自然是不敢当了。这城中都是友凉头昏时所犯下的罪孽,自然是心中有愧的。”
行走之中脚步突然一顿,见着陈友谅的脚步也随之自己而慢了下来,朱元璋转过头那张永远和熙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目光炯炯的盯着陈友谅道:“既然是战争哪里会不死人的,那时只有敌我双方从无第三方势利之说,所以陈兄的所作所为无可厚非。但是现在战争已经停息,我们也是应该补偿那些苦难老百姓一些的时候了,所以为了他们现在和将来的安全,陈兄你我是不是要做些让步?”
其实朱元璋这一次带陈友谅到这洪都之中,除了是要看城内疫情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之外,还有一个目的便是想让这汉帝产生愧疚,在此情此景之下,便是希望他能够帮忙劝降驻守各地的汉将,毕竟遥远的北方敌人还有许多,朱元璋不希望把着宝贵的兵士生命浪费在这不必要的城池攻夺战之中。
果然,此时的陈友谅早就已经心灰意冷,自从他看见五十万的汉卒没有抵抗过一夜就争相投降之后,见着他们在亡国之后没有露出哪怕一丝怀旧的神色,陈友谅就是知道他已经没有了东山再起之力。要说他想再积蓄势利没有个三五年难以成功,而以着吴国朱元璋的能力有这么几年的时间早就把着这此地方经营的固若金汤了,哪里会再给他一丝的机会。
“吴王想说的话,友凉已经知晓,只是希望在汉地各守将投降之后,而我没有了用处之时,请朱兄能够给一个太平翁的身份让友凉带着妻儿安稳生活下去。”
“这是自然,别的我朱元璋没有可说的,可是要说信义二字可是最为注重的,别说是太平翁了,就是一个王爷也是可封得的。”说罢,两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利益已经扯开,两人又是多年亦敌亦友的老朋友这话题自然是多了起来。一路走一路闲聊,待到了将军府们处众人都是停了下来。
朱元璋望着这处破旧的府门牌匾,还有着刀砍火烧的痕迹,想来在汉军攻入城中之时一定攻入到了此处。想着那城中朱卒半月来节节抵抗,所有的目的只是为了消磨汉军的士气,望着这处透露着荒凉的府门,朱元璋心中莫名的多了一分惆怅。他所有的功业都是这些普通的兵士用着性命血肉一点一点的建立起来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莫不过如此了。
不用人去敲门,朱元璋用手隔开护卫亲自上前握住那已经有些生锈的铜环,轻轻敲了敲,等待一会儿里头却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在这所有朱军将领们的注视之下,朱元璋也是不恼再次加重力道敲了敲铜环,这时里头终于是传出来了唤人的声音。
听着门卫抵住门前询问的声音,朱元璋只是淡淡说了句:“东离乡朱家老八。”顿时里头也不再言语咯吱一声那府门便是打了开来。
见着门卫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听着那濠州话所说出来的熟悉口音的问候之声,朱元璋笑着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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