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关押那位胡师爷的房间,李仙也不提正事,只是跟那位胡师爷拉家常。
“胡师爷,你说你是沈大人的师爷,不知是怎么结识沈大人的,能不能说一下?”李仙说道。
“没想到李观主会对这种小事情关心。也罢,既然观主问起,我也就说了吧。
在下原来是福建人,与沈大人自幼就认识。
数年前,沈大人还只是个举子,本欲京赶考,可惜家里出了点事情,因为小事情折了很多钱财,竟筹不出赴京所需的银两来。
在下当时在一家钱庄当伙计,便挪用五百两银子,借给沈大人,让他可以京赶考。
只是,沈大人走后在下挪用钱财的事情就被钱庄东家发现,被告到官府,然后打入牢里。
没想到沈大人高才,赴京后就考中了进士,然后荣归乡里,看到在下受牢狱之苦,便跟钱庄东家赔钱,又多加周旋,才让在下得以出狱。
不过,在下出狱之后没有哪家钱庄敢雇佣在下,沈大人便将在下聘为师爷,也好有所照应。
这就是我跟沈大人结识的经过了。”胡少岩呵呵一笑,就把事情经过说了起来。
“原来如此,两位都是义气深重之辈,值得佩服。”李仙点点头,似乎对胡少岩的义举称赞不已。
“胡师爷跟随沈大人多年,应该知道沈大人性情。
我这边刚好有个檄文,涉及到沈大人,胡师爷可否帮忙斟酌一下?”李仙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胡师爷看。
“还有这等事情,在下自然当仁不让。”胡师爷听到居然有涉及沈葆桢的檄文,不由惊讶起来,急忙把檄文拿过去。
这檄文写得极为平易,根本就是白话文,与此时的文言文风俗大不相同,自然是出自李仙手里了。
这檄文里写着,雷州湾义士朱九受到广州通判沈葆桢的号召,决定起兵反清,希望各地百姓和豪杰群起相应。
这里最关键的是朱九收到沈葆桢沈大人提供的大批枪支和火炮,要起兵反清,同时任命沈葆桢为自己的首席军师,不日就要挥兵攻打雷州和琼州等地,希望当地百姓群起响应云云。
“这是污蔑!”胡师爷也沉得住气,把檄文从头到尾都看完,最后才把檄文啪一声拍到桌子。
“怎么会是污蔑呢,我看这文章写得很好呢。”李仙摇头说道。
“李观主别拿在下开玩笑了。这朱九早就被观主带人平灭,怎么还会出来兴风作浪,还把我家大人给陷害?”
“胡师爷可能有些事情不清楚,在下祖辈其实姓朱,家里排行老九,平时也有很多人叫我朱九。
只是我后来我拜入道观当道士,好多人不清楚而已。”李仙无耻地说道。
胡师爷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李仙好久都说不出话来,最终才明白过来,叹息起来。
“原本就想着我这化名早晚被观主识破,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既如此,不知观主有何见教呢?”
“见教倒是不敢,只是胡师爷骗得我好苦啊。
要不是我昨天抓住一个叫左少卿的武林侠士,他跟我说胡师爷其实是沈通判本人,我差点就让你瞒过去了。”李仙这边却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在朱九窝里抓到的这位胡师爷其实是沈葆桢沈通判本人,当初沈葆桢到福威镖局主持收枪一事,李仙当时藏在人群里,是远远地看到过的。
之前在朱九寨子里抓到沈葆桢,李仙当场就看出这位自称胡师爷的年轻人其实是沈葆桢本人,只是有意装作没有认出来而已。
至于此时说是左少卿告密的,就是顺手给左少卿眼药而已,也就是最低劣的离间计,以后就算沈葆桢明白过来不是左少卿透露的,这疙瘩恐怕也难以解开。
“在下当日被俘,情急之下撒了个谎,倒让观主见笑了。”沈葆桢打个哈哈,想把事情揭过去。
李仙也不搭话,把那张檄文拿起来,还是递给沈葆桢。
“我这檄文的提议,沈大人觉得如何啊?”
“不知观主说的什么提议,在下怎么听不明白呢?”
“沈大人不用跟我装蒜。我想以朱九的名义起兵反清,你做我的军师如何?
以后造反成功,得了江山,你就是我的首相,比什么通判可强多了。”
“观主说笑了,在下世代受朝廷恩典,岂能做那不义之事。
人生自古谁无死,大不了把在下拖出去砍了,这从贼之事,恕难从命。”
“那怎么行。我这边缴获了三百多支火枪,大部分都是沈大人在广州逼着各家缴的,以后起兵这就是最好的依仗,这你没法抵赖吧。
再说了,我这檄文一出,你又在我这里,谁会耐烦去查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大人,你还是从了我,做我的军师吧。”
沈葆桢听到这里不由变色,本来他自持身份特殊,自己舅舅林则徐是现任两广总督,这混元观的人抓住自己,最多把自己当成奇货,跟两广总督讨要好处而已,此时才明白这李仙竟然居心险恶到这种程度,要把反贼的帽子扣到自己头。
沈葆桢叹了口气,表情严肃地站立起来,向李仙拱了拱手,道:“李观主,在下忠义之心坚定,观主就不用想着我会降了你。
我既不能为皇解忧,也不能给百姓带来安乐,大不了一死罢了。
还希望李观主看在沈某一身忠义的份,把沈某尸身还给家里人,一边安葬到故乡去。”
说完,沈葆桢就低头往墙撞去,大有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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