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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安看来,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赎了身女人,为了一个莫名其妙蹿出来的蔡公子,这钱绝对就跟打水漂了一样,让自家主子听个响取乐完事。
他十分不理解,这种绕了八百个圈子上门送钱的行为,有什么实际意义,几乎觉得这小王爷是为了败家而败家了。
景七叹了口气:“送钱多了,那所求之事必然是大事,就我今儿那点鸡毛蒜皮,若是礼太重,赫连钊会多心提防,不是我算计,是多不得。当然更不能少了,你家主子我现在在京城诸位大人的眼里,就是那么个败家胡闹的玩意儿,送少了岂不是要让他吃心?”
平安恨不得垂泪到天明——这一个两个都以什么韬光养晦为名,那个私会歌女,是要韬光养晦,这个一掷千金,也是要韬光养晦么?
平安自觉愚钝,只觉得这群人五人六装得一本正经的主子们,说得无奈非常,其实都乐在其中……
景七伸出手来,平安立刻训练有素地替他倒上茶送到面前,景七润了润喉咙,才低声道:“今儿这事,如果求的是赫连琪,他要么事不关己地不管,要么会借机拉拢或者要求别的事,如果求的是太子,太子绝对会觉得来人别有所求,以他的小心谨慎,绝不会点头。可是赫连钊不一样,赫连钊天生喜欢别人服从他,他迷恋的是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希望所有人都像他脚下的宠物,有求的时候凑上去讨好他,凭他高兴打赏一二。”
景七顿了顿,笑了下:“金银钱财在他眼里,兴许还不如讨好着求他办件事,叫他高兴,况且这件事……赫连钊是一定会出手帮忙的。”
平安听得呆呆的,手里捧着茶壶就那么捧在手里,忘了放回去,这时才问道:“为什么?”
景七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声音压得更低:“我听说,蔡尚书的第六房妾氏胡氏,才二十三岁,真是好年纪好相貌……我还听说,这位胡氏最近身子不大爽利,请了大夫诊治,竟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子。”
平安的脸“腾”一下红了:“主、主子……你、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景七笑道:“这有什么稀奇,胡氏塞了银子,令那大夫把这事情遮了过去,不叫他告诉别人,谁知那大夫也不是个厚道人,转手便把这消息以另外的一个价格卖给了另一个人。”
“周公子?”平安的脑筋总算开始转了,又挠挠头,“可、可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要瞒着?”
“因为蔡尚书早就不能人道了。”景七轻飘飘地说,“至于说那奸夫是谁,刚好尚书府的下人们之间也有个有意思的传言,听说那夜夜翻墙而入的,有些像是王府的卓大管家啊。”
平安几乎屏住了呼吸。
景七站起身来,又补充了一句:“那卓大管家,人虽fēng_liú,却也多情,只可惜与那佳人恨不得相逢未嫁时——那什么,我先去横一会,半个时辰以后叫我,今儿中午没睡成,乏了。”
平安僵立原地。
却不想景七走了两步又退回来:“上回跟你说的偷偷置办田地的事,办好了么?”
平安这才醒过神来,立刻点头道:“七七八八了,回头账本我给您过目。”
“不必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外面的产业随你打理,多养些个心腹人也可以,只一条,铺子也好,田庄也好,都给我悄悄的,别让人知道是王府出去的银子就成,其他的,”景七弯起眼睛笑了笑,“信得过你。”
言罢转身走了,平安热泪盈眶——当然不是感动的,而是为了自家这位,虽然钱财败得快,不知道何为节流,可好歹还知道啥叫开源呢,总算苍天对自个儿不薄。
景七背过身去,面对平安时候的嬉皮笑脸也收了起来,如此处心积虑,不就是因为势不如人么?放眼如今朝堂,除了赫连钊,还有哪个能借得起这个东风?
怎么没早生三十年呢……
魏城一案折腾得沸沸扬扬,恐怕就连蒋征本人都没想到,会在朝廷刮起这么大的一回风。
一长串人接连下马,一开始怎么回事不知道,反正最后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有人在洗牌了,各种浑水摸鱼的,破财免灾的,落井下石的此起彼伏,乃至于最后都祸及到了六部九卿。
头一个直指户部尚书蔡建兴。
这老头子耍了一辈子的滑头,尸位素餐了一辈子,终于晚节不保。赫连沛没想到自己钦点的股肱大臣也这么不给面子,一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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