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这伙乱党连根拔起,一定得斩草除根才行。
朝中无风尚起三层浪,更不用说这么大的事了。
梁九霄惯常在市井里走动的,手上不知从哪弄来一份,不敢给他不苟言笑的大师兄看,便拿去给“开明王爷”景七献宝。
当场被景七阴沉着脸扣下,训了一通:“什么东西你也敢要,想让皇上抄你的家么?”
梁九霄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不知道为啥,在这位年纪不大的小王爷面前,他总有种面对长辈一样的抬不起头来的感觉,一直还以为是因为他不分青红皂白地行刺过景七,所以心怀愧疚,梁九霄蹭蹭鼻子,说道:“王爷您瞧瞧么,人家说得也是实话。”
景七随手抄起一本书便砸到了他头上,全当是替周子舒教育了:“梁九霄……你可真是个梁大傻子,皇上都正在气头上,眼下全京城人心惶惶,都恨不得没人敢大声说话,唯恐隔墙有耳,你还敢给我拿回来,嫌我和你大师兄命长了是不是?滚滚滚,别在本王面前晃!看见你就想给你开瓢。”
王府的厨子是有名的好手艺,原来在宫里御膳房当差的,梁九霄自打开斋以后,隔三差五地就老跑来王府蹭饭吃,跟景七也算混得熟了,虽然尊崇有加,却并不怕他,还狡辩道:“这不是没外人么……”
景七不理他,低头对怀里的小紫貂道:“明儿你给我看着门,不让那大傻子进来,他进来就咬,听见没?”
小紫貂立刻冲梁九霄呲牙炸毛。
梁大傻子有一回来王府的时候,看见这小东西长得可爱,很是手欠地摸了人家屁股,从此便结了仇,小貂看见他就跟看见杀父仇人似的,死追不放,非要给他一爪子咬他一口不可,愣是把景七存的解药都给用完了,不得已,梁九霄专门到巫童府上找乌溪多讨些。
乌溪的解决办法很直接,只叫人给了他一小瓶,告诉他一次的分量。
梁九霄就苦着脸:“巫童,这不够啊,它见我一次咬我一次……”
乌溪面无表情地告诉他道:“畜生天性,我管不得它,既然这样,你可以不去王府。”
所以这会一看小貂又冲他示威,梁大傻子的豪杰气当时去了大半,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王爷,您可把这小东西抱好了,巫童可说下回不给解药……啊!”
话还没说完,就见景七也不知道是手松还是故意的,小紫貂飞快地从他怀里蹦出来,气势汹汹地就朝梁九霄奔来,梁九霄惨叫一声,未曾短兵相接就丢盔卸甲,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王府。
景七自己拿着那份《七惶八惑》,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笑:“有才,此人有才。”
一个人看完笑完了,又重新木下脸来,将那份东西凑到烛台上,烧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堆灰,也没叫人,自己一个人打扫干净了。
心里盘算着,隔天得去敲打敲打周子舒,让他好好管管这不着调的傻子师弟,景七就不明白了,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怎么周子舒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就能有这么缺弦的师弟呢?
事情越发不可收拾起来,民间的清查逐渐转向朝堂里,景七预料得不错,皇上这回丢了两次面子,是真要找机会,把这场子找回来了——空气压抑得不行,嗅觉灵敏的人开始私下里偷偷烧自己家里的诗稿文献。
说不得,这是要禁言了。
再说得简单一点,这发展下去,就是一场文字狱——
那诗稿是谁写的变得不再重要,说是谁写的,就是谁写的,吟诗作赋里的一句笑谈,也可能变成谋反同党的证据,老皇帝终于还是皇帝,和皇子们小打小闹栽赃陷害不一样,他别的事不行,这种事情上,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的大手笔——当初和蒋征一起上书二皇子一案的诸位大人一个不留,个个都给“照顾”到了。
法不责众这种事,自来没有的,想当官的人多得是,没谁都一样。
当然,除了蒋征。
赫连沛非常自欺欺人、并且自作聪明地留了一手,好像这么一来,别人就不明白他是小心眼报复似的,从头到尾都像是在针对蒋征,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动到蒋征头上,只把老人家弄得整天提心吊胆,到最后竟生生吓得一病不起了。
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蒋征卧病的第二天,蒋家后院便进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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