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孟金时的忧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车内冯少忠的活跃,他努力地表现着自己,跟各位新老同事称兄道弟,不时制造着车内的笑点,车还没驶出云海地界,他就已经跟司机曾师傅混熟了。
孟金时则一言不发,皮笑肉不笑地附和着这个大学同学。
从他们的谈话中,孟金时了解到,司机曾师傅老家正是云海的,今年五十多岁了,在公司干了一辈子,当过工人、做过厨师、干过施工、搞过测量,几乎工程上的任何一道工序他都经手过,因为没有学历,都要快退休了,还是工人成分,不像孟金时们,有学历的优势,进到公司就是干部身份,地位悬殊。
从他的口中,车上的年轻人们也慢慢知道,他们分公司目前的经济状况并不是很好。这两年一直没接到什么大的工程,没有工程就没有效益,没有效益,职工们的奖金也不是很高,整个分公司运行都比较困难。
众人听了这番话,都有些失望,一个个本来还雄心壮志,觉得会在公司里挣大钱,没想到分到了这么一个过气的分公司,有些人开始小声抱怨,感觉上了贼船,都暗地里怪自己运气不好,为什么会分到这个分公司。
孟金时虽然有些失落,但是还不至于抱怨,他静静地看着窗外,一直在想,自己的人生之路到底会驶向何方?
终于,七个小时的车程之后,大家安全到达了自己的工作单位——中陵建设第三分公司,也叫中陵建设益城分公司。
刚才在车上一路颠簸,孟金时睡着了,等到同事们喊他下车了,他才醒过来,定睛一看,嚯,这分公司实在也太破了,四周一片荒芜,满是各种化工厂,而自己的单位则离这些个工厂有一段距离,高高的院墙,里面有几栋破旧的老楼,院子倒是很大,锈迹斑斑的大铁门,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
从外面看,分公司的院子有些破败,但是内部却收拾地井井有条,等进了里面,才发现院子大得出奇,除了几栋办公楼之外,竟然还有大约十几亩的菜地,都在围墙之内。
围城,这个词突然跳进了孟金时的脑海。
车停下后,已经有十几名员工等在楼下,看到新员工来了,众人脸上写满笑意,纷纷上前帮忙拿东西。
孟金时的行李箱也被一个中年人拿走,中年人有点秃头,大约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后来孟金时才知道,这个秃头是公司的质量主管,姓梁,大家都称他为梁工。别看他有些秃头,看似年龄很大,其实他的真实年龄只比孟金时大两岁,这令孟金时吃了一惊。
虽说院子里有好几栋楼,但是办公楼就在中间那栋红色的五层小楼上,其余几座楼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孟金时初来乍到,也不能多问。
办公楼的四层、五层是职工的宿舍,三三层则是办公室,大大小小的房间有四十多间,像极了初中时代的教学楼。
办公楼的一层则被出租给了另一个公司,后来搬走了,据说这是一个皮包公司,没啥实力,公司便又重新收回了。
放下行李之后,有一个年轻人通知大家到二楼的会议室开会,他自我介绍叫谷飞,是公司综合办公室的秘书,大家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
孟金时本来以为秘书都是女的,没想到自己公司的秘书竟然是个男的,这让他吃了一惊。
谷飞带着一副金丝镜框,个头不高,说话温文和气,稍微有点秃头,但是给人一种很平易近人的感觉。
把行李放进自己的宿舍,刚要开始收拾,就听见楼下有人喊到会议室开会,众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来到二楼。
进到会议室,里面摆满了各种时鲜水果,会议桌是那种很长的桌子,在桌子的一端放着两把椅子,一看就是领导的座位。
在靠墙的位置,也整齐的摆着两排椅子,但没有桌子,孟金时注意到很多老员工已经在那里坐定,手中拿着笔记本,各自小声交谈着,有说有笑,气氛似乎很好的样子。
而新员工们则在谷飞的指引下,坐在了会议桌的两侧。
就在大家坐定之际,进来一个化了浓妆的女人,虽然化了妆,但是从她脸上的皱纹来看,至少有五十多岁了,个头不高,满脸堆笑。
“哎呀,今年咱们公司来了这么多年轻有为的新员工啊,一个个精力旺盛,神采焕发,看样子今年是咱们公司大发展的一年啊!”女人刚一进门就自然熟,说得大家有点不知所措,只是笑着点头。
“大家不要这么拘谨嘛,咱们以后都是同事了,我姓滕,大家以后可以叫我滕姐,公司魏总也这么叫我,大家不要客气,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了。”滕姐一边自我介绍,一边从会议室的小柜子里拿出几瓶矿泉水递给大家。
谷飞看大家做好之后,清了清嗓子,笑呵呵地说道,“欢迎各位新同事来到咱们中陵建设益城分公司,一会儿呢,咱们魏总和葛书记以及公司的各位主管会跟大家见个面,在这之前呢,咱们有个惯例,就是每个新员工都要写一篇入职感言,题材不限、字数不限,只要写出内心的感受即可,给大家半小时的时间,大家畅所欲言,都写一下。”
说着,谷飞把手中的稿纸每人发了几张,其中的几个人拿到这几张纸之后都皱起了眉头,又是写文章,真是要亲命了。
而这正是孟金时的特长,但是此刻他一点灵感都没有,突然,他想起自己在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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