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刚过,负责洒扫的弟子远远就见着难得穿上一身好衣裳的掌门,正领着二十多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从刚修葺一新的简陋山门进来,老远就能听到他千篇一律的训话声。
“你等一会自行去上那禅道峰,那峰上的主人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你们有一人能入得她的眼被留下,那将来可不比那些有名门派中的弟子差。要知就算你等资质再怎么差,那禅道峰的杨峰主用丹药堆都能将你们堆到筑基期。你们可明白轻重了?”
“明白。”
一番交代后,风行掌门令门中弟子将那群小孩子带了下去,他自己则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暗暗想着杨苪是每半年让门中从外面凑满三十五个有灵根孩子送到禅道峰去。第一次他兴高采烈的以为杨苪要收徒,甚至将他门下资质好的孩子都送到她的峰上,可杨苪却只看了一眼就将人又重新丢回来给他。
五年多来次次都是如此,风行实在摸不清杨苪是个什么意思,也没有多问,依然按照杨苪嘱咐为其收集适龄的男孩子。
风行掌门这边一回来,两个还算比较空闲的峰主就出来迎接了。等那些小孩子都被领了下去后。负责选拔弟子、记录门中弟子名籍的传唤峰峰主吾涯就问起了正经事。
“掌门,这次你出门带了多少孩子回来。人数可是够了?”
风行掌门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唉,人数还差上一些,你等下看门中还有那几个弟子没去过禅道峰,让一起去凑个数吧。”
“上次藏经峰上的莫老头也是没带够人,这回又让我从门中找孩子去凑?门中总共也就那么些个适龄弟子,又还有谁没去过杨峰主那里?总不可能让我去找已经去过的孩子吧?”吾涯一听有些急,这一时半刻让他上哪去找人?就算他能生,这一个一个生也没有这么快的。
“唉!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可门派百里之外就那么几个地方,有仙缘的早就带上来了。再远一些地方的城镇村落可就要触到那些大门派的眉梢,我那里好和他们去抢弟子。这下一次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带人回来。”风行掌门也是十分苦恼,偏偏又不好去和禅道峰的主人去说这个情况。
他总不可能违背当初他许下的诺言,食言而肥吧?
“有困难就要说出来,那杨峰主不是也有交代过。你们一个个都不敢去说,等到糊弄不过去了,我看你们怎么办。”一起同吾涯来迎接风行掌门的是符宝峰的峰主艳阳天,她一直觉得门中几个主事的为人处事,还不如她一个女子行事干脆,忒优柔寡断了些。
风行掌门又是一声叹气。“唉,总是瞒不住的,那我就寻机会去与杨峰主说说看吧。”
语气还有些不确定,了解风行的都知他一定是不会去说的。
玄虚门千年前也是一方大派,如今已经沉寂多年,到了风行这里就只余下几人,守着几座荒芜的仙峰坐吃等死。
未成想五年前玄虚门突然有了转机,一位在苍城声名极响的女子请求入驻了玄虚门,成为了禅道峰的一峰之主。
末入玄虚门时这位女峰主在苍城周边亦是出了名的姿色天然、占尽fēng_liú,令人见之即难忘。
只可惜此位绝色女峰主有较严重的癖好,常常以收徒的名义,召诸多的童子少年登峰入殿,用尽各种借口行那轻佻之事。最后那些孩子们却是没有一人能被如愿留下,大多的孩子总是衣衫不整哭着下山。
有些是被留在玄虚门成为门中弟子,亦有一小部分的孩子被遣返回到家乡的村落,大人们问起原由,孩子们年幼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年纪大点的有羞耻心根本就无从开口。
于是外边关于杨苪的癖好众说纷纭,流言不知道分成了多少个版本,经几年的时间在玄虚门周边传播的不成样子。杨苪原有的美貌之名也逐渐变的声名狼藉,令不少之前仰慕她的男修们都开始对她望而却步。
只有玄虚门的几个峰主知道,杨苪其实是在寻一个胸口有印记的人。她本人为人是很端方的,不正经的反到是另有其人。
“将身上的衣衫全部褪下来。”玄虚门禅道峰玉漱殿,此刻正上演着常见的景象。
大殿上站着三十五位年岁不满十岁的男童,最小的也只不过才五六岁而已。一个个长的粉雕玉琢、秀美可爱。眼中闪烁兴奋好奇的光芒,不似寻常那等笨拙的孩子。
在孩子们的正上方,殿首中正坐着一位身着白色宽松道袍的女子,她的容颜隐在两颊垂下的长发里,看不真切。
孩童们自认为很小心翼翼的偷看着杨苪,但殿内的光线很暗,他们根本就看不清女峰主的面容,可却能感觉到她的圣洁慈和,令人很容易生出想要亲近的感觉。
这群孩童们大多都还没有引气如体,更是用不了神识。就算是能用他们也不敢在此处用,若不然便会被认为是一种蔑视的行为。
没一会一群孩童就见杨苪向刚才叫他们脱衣服的酒丹抬了抬手。
孩子们都知道酒丹并不是人类。他们进来玄虚门时,风行掌门一再告戒他们,酒丹是一个已经化了形的妖兽,脾气十分不好,千万别惹她生气了。
化了形的妖兽在人类中就已经是等同金丹期的高手,而酒丹可不是刚化形的妖兽,她的修为具体处于哪个阶段更是没有人知道。
须知就连门中修为最高,已是元婴中期的欧阳锦都要避其锋芒,可想而知酒丹的修为定也是不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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