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管家一怔,还未醒过神他这话里的意思,邵猷已经更衣完毕整了整衣袖,大步朝外走去,“罢了,我自去与她说道。”
珈以是被他从睡梦中吵醒的。
听见外面传来的喧哗,她急急伸手抓了件外衣裹在身上,刚下床走了两步,邵猷就已推开门又关上,大步进来,站在珈以的一步之外。
他安静地看了珈以一分钟。
珈以都被他看得不自在地去拉衣领了,他突然来了句,“甚美。”
这话听着,此情此景之下,是有些轻佻了。
珈以眉心微蹙,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他身上涌出的异性之间的侵略性,想要绕开他去开门,“义父这是饮酒醉了?我让人来……”
之后的话再没机会出口。
邵猷伸手抱住她将她抵在门上,就这么按着,低头吻了下去。
门外都是人影,也模糊地看见了按在门板上的两个叠在一处的人影。
邵猷整晚都没从房里出来。
于是谣言传开时,淮阳侯府的众人都知晓了新夫人是谁。
邵猷傍晚归家,余管家才来禀告说珈以已一整日滴水未尽,将自己锁在房中,不曾与任何人言语了。
那门,拦得住旁人,却是拦不住邵猷的。
他进门一看,珈以还是躺在床上,他昨日枕过的瓷枕被人砸在地上变成了碎片,他今晨刚换下的衣裳就躺在那些碎片里,狼狈而无奈。
邵猷站在床前,看着背对着他的人,开口,“你与许郎的婚约,我已私下寻他解除了,他也愿你能有个锦绣前程。再者,我去圣人那请了旨,我们的昏礼就放在下月,我会遣人教导你后院诸事,嫁衣上也需得你绣上几针……”
“义父行事,惯来都是这般霸道的吗?”
突然的质问打断了邵猷未尽的话,她从床上坐起身,xiè_yī完好,并未像众人猜测的那般,昨夜便失了身。可她容颜憔悴,眼睛通红,的确是哭了许久,伤心欲绝的模样——失了相恋多年的未婚夫而委身于敬重的义父,不憔悴才违理了。
邵猷看她,突然低身,坐到了床边。
珈以往里缩了缩,戒备的目光看向他,手里拉高紧攥着的被子。
邵猷叹了口气,却还是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阿芙,你别怕我。我既说了要娶你,日后定然会待你好的。”
珈以自然不会就这么相信他,她如今应该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她这么戒备,邵猷有些无奈,只站起身,离了她两步,放柔了话音,“我鲜少强求过什么,你是难得的一个,我确是激进了些,抱歉。”
“抱歉有用吗?”
珈以抬头看了眼邵猷,又落下目光,“若是无用,侯爷就不用多费口舌了。”
这句话压下来,邵猷再难多说一个字,他在房中呆站了一会儿,转身出了房门,走了还没两步,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哭声。
他喉间一紧,竟难得地感觉到了无措,铺天盖地而来的愧疚全压在了他心头。
珈以第二日就搬去了淮阳侯府在镐城边郊的别苑,邵猷派了一支百人的亲兵随行,加上三四十的丫鬟家丁,队伍浩浩荡荡,堪为注目。
邵猷独自在府中待了两日,看{娃娃整理}着满池的芙蕖,请了画师来画了画,又挑了最美的一幅挂在墙上,折了几支拿给工匠去镂刻首饰,指挥着余管家将惊涛阁收拾了出来,却还觉得空乏,自去了珈以曾住过的偏院。
他独自一人进去,到处转了转,隐约看见床板下落着一角布条,寻迹看去,就找见了一件男子的外袍。
深紫色的福禄暗纹,原本是要送于谁的,不言而喻。
邵猷握着那被人剪开许多道的衣袍独坐到天边昏暗,余管家在门外扣了扣,他才起身,将衣服收拾到个檀木盒子里,夜半出城去了别苑。
他无声无息地潜入卧房,却只在熟睡的人枕边放了支将将绽放的芙蕖花。
愿她随花香入梦,得他一世珍宠。
——
邵猷恍然从睡梦中醒来,明黄色的帷帐外,已有宫人在候着,等他晨起洗漱。
他照例轻手轻脚地起了床,转身将薄被掖好,在迷糊转身的皇后额上轻轻一吻,扔着已经入宫候着上朝的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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