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有点害怕,你真的不会有什么危险事吧?”
这小姑娘只怕没有见过吃人的地方,她总是喜欢哭,说了多少次了,只有有用的时候才哭,平白无故的不要哭,哭没有用,害怕没有用。
她孤身一人,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好怕的。
徐迦宁转身想走,红玉又拉住了她的手,她手一动,下意识想抽出来,犹豫了下,站住了。
再回头时,真是哭笑不得:“怕什么,人活一世,做个胆小鬼,那还能干什么,放心吧,再说不过是在这里住几天,能有什么事,也不会出事,听说上海四大家族,进来了就知道了,也不过如此。”
她是真没放在心上,抽出手来,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苏谨言。
不知道他听见没有,不过听见没听见又能怎样,四目相对,她并未在意,只从他身边走过。
房门慢慢合上了,苏谨言也是转身:“都安顿好了,想必你哥哥现在已经收到了那些钱。”
徐迦宁嗯了声:“放心,我会扮好苏小姐的。”
走了楼梯处,她站了一站,等他过去先下楼,才跟了他的身后。
楼下可不是一个人,苏夫人正在窝在绵软的沙发上面,灯光分外的柔和,她此时长发散落脸边,一直低着眉眼不知看的什么书,看得很快,不时能听见翻页的声音。
苏守信坐在她身边,身侧放着一个鸳鸯果盘和一个铁盒。
他戴着眼镜,正一个一个剥着瓜子,耐心十足。
剥好的瓜子都放在了苏夫人身边的果盘里,瓜子皮则放进铁盒里,偶尔时候,苏夫人会伸手过来拿两个放进口中,什么时候伸手,什么时候里面都有剥好的。
苏谨言带着徐迦宁走了过来,苏守信抬眼看见,让他们坐下。
苏夫人似未察觉,只是看书。
苏守信继续剥着瓜子,徐迦宁看着苏谨言,他在她手腕上轻按了按,示意她等一等。
很快,一本书翻完了,苏夫人抻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几点了?大哥,我该去睡了。”
她一个懒腰抻好了,低眸看见他们几个,怔怔的,即便是看见苏谨言了,目光也很陌生得很,怯生生的,苏夫人手足无措地看着苏守信:“大哥,他们是谁啊?”
苏守信将果盘放了方几上面,走了她的身边揽住了她的肩头:“无干紧要的人,都几点了,你该去洗澡了,明日早起还要上学堂呢!”
就像是哄着孩子的口气,他拥着她往长廊走去,苏夫人走路时候,还踢了下腿,真像是少女一般样的。苏谨言回头看见,低下了眼帘。
徐迦宁也看着苏守信夫妻的背影,不知为什么,每每看见,总有触动:“苏夫人不认识你了?”
苏谨言伸手揉着额头,似是头疼:“我妈的记忆很混乱,有时候会以为自己还十几岁的,她从小在这园子里长大,以前管我父亲叫大哥的,有时候会不记得我。”
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也难怪老太太那么在意她了。
长廊里亮着一盏灯,暖暖的,徐迦宁盯着那盏灯看了好半晌,苏守信才回来。
他回打沙发面前坐下,依旧拿起了果盘,一个一个剥着瓜子。
苏谨言低着眼帘:“对不起,我擅自请了徐小姐来冒充妹妹,其实只是想尽孝,让祖奶奶不那么愧疚而已。”
苏守信抬眸看了他一眼,徐迦宁这才看清他的脸,比起照片,其实他更显年轻一些,眼镜下面那双丹凤眼,目光浅浅,似无欲无求一样。
果然,他在苏谨言面前,连神色都淡淡地:“既然人都来了,那就这样吧。”
苏谨言:“关于徐小姐的身世,已经调查清楚了,她早年丧母,家里还有父兄二人,现住在华安街后身,这些您都知道了。”
苏守信点了点头,终于看向了徐迦宁:“别亏待了。”
苏谨言先斩后奏给人带了家里来,要留在苏家,当然需要他老子的认可,这唱戏要想唱下去,那就得让假的变成真的。
所以,他必须让唯一知道内情的人,认同:“那以后……”
苏守信嗓音略沉,低头又继续剥瓜子去了:“以后就以父女相称,直到她离开吧。”
徐迦宁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苏谨言以方几遮掩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他没有说话,但是她明白过来,这是让她以父女相称,亲近一些,她只当前面坐着的是徐老爹,叫了他一声:“爹……”
苏守信手一顿,摆手让她们下去:“嗯。”
苏谨言连忙起身,带了徐迦宁往出走:“我让人送你去老太太跟前,跟她说两句话亲近亲近再回来。”
俩人走出东园,园子无人他住了,声音很轻:“白日里我有事顾不上你,你且先安心住下,老太太有事叫你你就去,霍家来人接你就走,其他事等我安顿好一切再说。今日顾家来拜寿,我让人打发了,老太太还不知道你和他家有什么渊源,需得瞒着。”
她知道什么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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