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一盒胶囊一盒药片。
“行。”简单伸手接过,挨个看了眼用量。
话说回来,昨天半夜救护车呼啸至宿舍区这边他也多少听到些动静,直至今早,他听说是不知道哪栋女生宿舍楼有人自杀了——
难道正巧就是陆骄阳宿舍的?
苏景俞不自觉又向后视镜瞥了一眼:“土木工程课挺多吧?”
“就……还行。”简单回答说,“现在大一相对少点,大二大三比较多。”
苏景俞不动声色:“这次考试怎么样?”
“能过。”简单给了个笼统的回答,顿了顿,“主要最后两门考试之间隔了一周,要不然也不至于让骄阳等我这么久。”
苏景俞微挑眉梢:“是挺久。”
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回得这么直白,简单被噎了一下:“……当时也是想着一起走有个照应,她一个人我还挺放心不下的。”
而苏景俞只是笑了一下,并没继续搭腔——这小朋友好像有点急躁。
而且就目前来看,以他的性格肯定拿不住陆骄阳,所以如果跟他在一起,这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最起码不会受欺负。
苏景俞舒坦地活动了一下脖颈——先不说陆骄阳会不会转变心意喜欢上这小子,但想追他照顾了这么长时间的人,总得先过了他这关才行。
时间有点紧迫,到站后趁着简单去取票的空当,苏景俞帮着把行李推到了进站口。
小姑娘睡了一路反而更萎靡了似的,坐在行李箱上耷着脑袋唉声叹气。
苏景俞伸手弹她额头:“又怎么了。”
“想到要有两个月见不到你了呗。”骄阳扁了下嘴,随后昂起头来看他,“那一起打游戏吗?晚上你有时间的话。”
说得这么含蓄,好像没有时间就不缠他了一样。苏景俞眯了下眼:“你自己想想我最近哪天晚上没有时间了。”
“说的也是……那我闲得无聊可以找你视频聊天吗?——你要是忙的话光听着就行,我自己可以撑起一台戏。”
苏景俞真的不怀疑她能独自撑起一台戏,毕竟他曾以全程“嗯”“是”“对”“好”等简洁的回答,跟陆骄阳进行过一场历时一个小时零三分钟的神奇对话。
他稍感无奈:“回家多陪父母,别不是抱手机就是抱电脑。”
“抱手机抱电脑还不是因为抱不到你。”骄阳咕哝了一声,又说,“你要是现在给我抱一下,我发誓我回家三天不碰手机电脑。”
“……至少一周。”苏景俞无情加价。
“三天!”
“一周。”
“要不四天?”
“一周。”
“……四天真的不能再多了,都过半了!”
“过来。”
骄阳头摇成拨浪鼓:“不行不行就四天——咦?”
答应了?
竟然真的主动抱她了!
反应过来时骄阳已经被微微弯下腰的男人按着脑袋摁进怀里去:“说话算话?”
近在咫尺的声音仿佛碾进她耳朵里一样,让她不由自主往一边缩缩脖颈,像只小病鸡——怂了,说话都磕巴:“我、我可没答应你一周啊,说好了四、四天的!”
感受到男人胸腔震颤了一下,骄阳知道他笑了。
然后她自己也跟着美滋滋起来,被抱了一会儿规规矩矩连手都没动,直到男人松开怀抱揉乱了她的头发,她抬起手去追着打了一下。
“到站到家记得给我电话。”苏景俞说。
骄阳顺了顺刘海,老实巴交地点点头:“我记住了。”
两个小朋友结伴进站时,苏景俞在进站口盯了挺久。他看着小姑娘排队过了安检,跟身旁的少年有说有笑,最后在即将消失在他视线范围内时,她回头踮脚冲他大幅度地挥了挥手。
苏景俞心里忽如大雾弥漫,萌生一种相当奇怪的感觉——他一直都知道,但又好像是刚刚才知道一件事——那个他照顾了很长时间的小姑娘,原来从来不会只对他一个人笑。
是的,甚至将来某一天,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不会是他,而是一个让他可以放心交付的人。
可是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吗?
除了他自己。
直至陆骄阳完全淹没在站内的人潮中,苏景俞后知后觉地往自己身边看了一眼——
空空如也。
好像从开始到现在一切都没有变。
他还是那个按部就班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的人啊,平淡安稳,从容不迫。
可是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苏景俞在原地驻足片刻,遥遥看了眼小姑娘消失的方向。转身时,他并未走向停车场,而是一旁的售票大厅。
“八点十七分去z市的高铁还有票吗?”他掏出皮夹,准备拿身份证和钱。
“稍等,帮您查询一下。——抱歉先生,已经没有了。”
苏景俞明显停顿了一下,就像是刚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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