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整个窗户上像是磨砂玻璃做的,推门望去,院里雾蒙蒙的,浓白的大雾竟然把大门都遮住了。
“这么大的雾,怎么干活啊?”
铁蛋吐了一口白气,搓搓手,赶紧把门关了,背靠着木门,双腿不停打哆嗦。
“干嘛?怎么又回来了?”
“外面好大的雾,看不清楚,看样子出车不利。”
“那也得去,快点把暖瓶里的水倒在铝壶里烧,别让人家等着,下回不找你了,看你怎么赚钱?”
铁蛋望了望老婆,心想:这女人一心就钻到钱眼里了。
“知道了,还是你舒服,什么都不用管,在被窝里一躺,暖和着呢!”
铁蛋老婆一听,顿时把枕头下面的臭袜子扔了过去,骂道:“那我跟你换,你来生儿子啊!打一炮你爽了,让老娘在这里受罪,十个月啊!铁蛋,你有想过是什么滋味吗?”
铁蛋也不想听那么多,把暖水瓶里的水倒进壶里热着,并烤着手。
“以后跟你那里的人多打打关系,有什么活了都喊上你。看看你那破厂,能赚多少钱啊?你回来的路上,多问问人家要不要盖房子,跟人家说你可以拉砖,价格优惠……”
“你别瞎操心了,我总不能见人就问吧?没事找事,这厂里难得休息一下,有个工作做就得了,你还真想让我马不停蹄做下去啊?我累死了,你高兴啊?”
“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了,我不就是想多赚点钱,富裕一点吗?等这孩子生下来,才能上个大学什么的。”
铁蛋老婆正说着就听铁蛋“呀”的一声,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手捂着耳朵嗷嗷直叫。
“我的手啊!烫死我了。”
“哈哈,你活该,心不在焉,快点走吧。”
“赚个钱不容易啊!”
铁蛋说着便拎起水壶往外走,走到门口,一掀帘回头说道:“你也起来一下吧,车都冻了,不好发车,你帮我打着点减压。”
“烦死了,不是有电打火吗?”
“油都冻了,用电打火也不行,又不是热车。”
铁蛋老婆只好起来了,二人费了半天劲,终于将车发着了。
铁蛋开着车上了路,准备去叫孔屎蛋,因为没有事先通知,不知道这小子会有什么反应。
大冬天的,天刚蒙蒙亮,大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铁蛋开着车,一只手扶着方向盘。
路边的河沟上,枯草倒成一片,上面铺满了银白色的霜雪,四周白茫茫的,看上去非常漂亮。麦苗被冻得不能动弹,僵在那里,宛如一幅巨画,而这幅几乎静止的大画中唯有铁蛋是活的,车头冒着烟往前跑着,声脆而响。
刚刚驶到孔家庄的转弯处,他猛地想起那天的情景,那个摸到他的女人高高大大的,肯定是个sāo_huò,专往男人那地方弄,不过那天捋的几下满舒服的。
他忍不住望了望鲁利娜家的新院子,就是在这个地方,看那天的情况,那个女人好象不住在这里啊?
“唉呀,你这个王八羔子,不看路啊?”
铁蛋一看坏了,差点撞到人了,幸好这女人躲得快,滑倒在一边。铁蛋赶紧下了车,伸手去拉这个女人,可是当他弯下腰抓住她胳膊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正是那天晚上占自己便宜的那人。
二婶也看出来了,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辆高大的拖拉机,赶紧站起来,扭着大屁股跑了。
铁蛋嘴里说着对不起,望着她远去的身影调戏道:“大妹子,小心点,别扭着屁股了。”
二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心跳加速,被他那么一拉,感觉像被电击似的。这大白天的才看得清楚,这人长得很结实,黑黑壮壮,头光亮圆溜。
她三步一回头,铁蛋也没走,直愣愣看着,二婶直直往前跑着,被他那火辣辣的眼神看得热血沸腾,情不自禁。
“砰”的一声,铁蛋一缩脖子,忍不住捣住了脸,再看二婶只顾着往前跑,竟忘记前面是麦地,一下撞到旁边的树上,侧倒在麦地里,激起白花花的霜雪。
“你这个王八蛋!”
铁蛋哈哈大笑着上车走了,心想:这叫报应。又怕这个女人找麻烦便急速开走了。
转弯没多远就到了孔家庄东头靠右的孔屎蛋家,此时他家大门紧闭,没有一点声音,看样子是还没起床。铁蛋把车熄在大路边,上前去敲门。
“笃、笃!”
一连敲了几遍都没人应,铁蛋心想:这一家人睡得可够香的,我都起来半天了。
他正准备跑到屋后大叫的时候,院子里有人应了一声:“谁啊?大清早的。”
铁蛋一听是干爸,急忙叫道:“爸,我兄弟他起床了吗?”
“还没,他哪会那么早起啊?做好饭还叫不起来呢!今天这么早,有什么事啊?”
屎蛋爸说着便开了大门,大木门发出“吱吱!”
的声音,非常难听。
“那天你不是拜托我一件事吗?今天我就想让我兄弟跟着我拉一趟活,看看他能不能适应?要是这点苦都受不了,我更没办法在我老板面前说了。”
干爸揉了揉眼,扣着扣子,张嘴打着哈欠,眼睛肿着,像吊了两个水袋。
“那你先到屋里等着,我去叫他。”
“不了,我就在这里等着,要是他不想去,我就先走了,人家还等着呢!”
“好,那你稍等一会。”
说着他拖着老棉翁鞋往孔屎蛋房间跑,到了门口边拍门边喊:“屎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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