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立蝶那晚回来,一进门就倒在地板上醉了。翌日早晨醒过来,只害着半个头痛。几天里就吃止痛片,吃方便面,不出门户。这期间,孟云房不再见他过来喝酒闲聊,就请了孟烬的师父来给他发气功调理,明明看见防盗铁门开着,再敲木板门就是不开。走到大院门房让韦老婆子用扩大器喊:“庄之蝶,下来接客!庄之蝶,下来接客!”仍是不声不吭。孟云房就到街上公用电话亭里给他拨电话,在之蝶接了,训道:“你尽喊我干啥,你是催命鬼吗?”孟云房说:“你不能老是呆在家里四门不出!我知道你情绪不好,我才请了孟烬的师父来给你发功调理调理。”庄之蝶说:“我要气功治疗?我没病,我什么病也没有!”孟云房在电话亭里沉默着,又说:“那好吧,你不让调理,你好自为之吧。院知非那边的事你不必操心,我已经和京五他们去看过了,我们是以你的名义去的,你也就用不着再去了、地情况还好、换了眼一切恢复很快的。可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你这一年是事情缠身,我在家琢磨了,又翻了《奇门遁甲》,才醒悟你那房间里的家具摆设不当,事情全坏在了住家的风水上。西北角那间房,你作卧室是犯了大忌的,人应该睡在东北角那间房子。客厅的沙发不要端对了大门,往东边墙根放,你听清楚了吗?”庄之蝶气得把电话就放下了。孟云房听见听筒里咯噔一声后出现了忙音,苦笑了笑,但还是请益烬的师父在小吃街上吃了粉蒸牛肉,放人家回宾馆后,就一人往歌舞厅来找抑月,希望柳月能把这一切告诉牛月清。如果她们两个一起去看看庄之蝶,庄之蝶的情绪或许会好些,否则庄之蝶真会病倒,真要毁了他自己的。
柳月去了双仁府,双仁府却人去屋空,推土机正在推倒着隔壁顺子家的土房子,知道牛月清和老太人已经搬迁到别的地了了。她独自站在院中的那棵桃树下发了半日的呆,才怏怏去了文联大院的楼上。庄之蝶是接纳了她,但庄之蝶唠叨不休地给她说唐宛儿被抓回潼关后如何受到性虐侍。柳月就不取与他多说。只去要给他做饭,看着他吃了便匆匆离开。自后十多天里,柳月见天来一趟,后来歌舞厅的事情多,她就在文联大院门前左边巷口的一家山西削面馆里委托老板娘,让一日两次去送饭。老板娘先是不愿意,柳月就掏了一把美元,说:“我给你用美元付劳务费还不行吗?”
第二十五章
一日,柳月和那个美国小伙去了鼓楼街新开设的一家西餐馆吃完饭,有心领了老外去庄蝶那儿,两人已走到文联大院的那条街上,她却让老外搭车回学校去,独个来见庄之喋。才上楼到了门口,门口的墙根蹲着一个人,已经睡熟了,看时却是周敏,摇醒了问:“周敏,你夜里偷牛了?怎么在这儿瞌睡?”周敏见是柳月,忙擦了口边流出的涎水,说:“我到处寻庄老师。到处寻不着,估计他就在家里,敲门却是不开。我就蹲在这儿等着他,总要开门出来吧,没想太乏了,就睡着了。现在几点了?”柳月说:“四点。”周敏说:“那我这一觉睡过了两个小时?!”柳月就开始敲门,敲得终终地响,并且大声喊:“庄老师,开门,我听见你在轻轻咳嗽了;我是柳月,柳月你也不见吗?”屋里就有了脚步声,门开了。庄之蝶脸色蜡黄地出现在门口,说:“周敏才上来了?”周敏说:“我在你门口睡了两个小时了。”庄之蝶说:“有什么事,你肯下这么大功夫?”周敏说:“要是没紧事,我绝不干扰老师的。昨日我去司马恭那儿,他告诉我,高院已通知他们要最后定案了,是全部推翻中院的结果,要改判为侵犯了景雪荫的名誉权。据说这是景的一个什么小姑在其中施了美人计,和具体复查的人做的鬼……咱们没立即行动,去寻高院院长。我早让你去找院长,后来才知道你没有去,现在再不抓紧,黄花菜就全凉了!”庄之蝶说:“是吗?就去彻茶水,说:”改判吧,怎么判都行,判输是输,判赢其实也是输了。你喝水。“周敏不喝,发急地说:”那咱们就这么让人宰了?改判的第三条是写着要把结果在报纸上公开报道的呀!“庄之蝶回坐在沙发上,沙发后的墙上已经没有了字画,挂着一张巨大的牛皮,说:”那有啥,让他去报道嘛。你要找院长,你去,我是不愿再去求任何人了。“周敏眼泪就流下来,说:”庄老师,我去能顶什么用呢?我求求你还是再去一趟吧,咱苦苦巴巴争斗了这么长时间,最后就恶心地落到这步田地?!“庄之蝶说:”周敏呀,让我怎么说你呢?你也饶饶我,不要再说这事啦行不行?我要写书呀,我是作家,我得静下心写我的书呀!“周敏说:”那好吧,我就再也不求庄老师了。你写你的书吧,出你的名吧,我也是活该让你这名儿毁了!“周敏走出去,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省高级人民法院果真在七天后批发了最后的审判结果,而城内的各家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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