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子,“跟着咱们姓幼多好?”
他们一路说说笑笑,车夫顺利地通过城门,几经颠簸,终于步入官道。这样摇晃半天,幼清有点醒过来了,他撩开布帘往外瞄来瞄去,捧着脸美滋滋地说:“这一回我们肯定能回金陵。”
幼老爷靠着坐垫惬意地说:“上一回是枝枝在宫里出了事,咱们让姓薛在城门口给堵住了,这一回好端端的,咱们再回不去金陵……”
“那就真是见了鬼了。”
可不就是见了鬼。
幼老爷的话音才落下不久,官道上又急急冲出几匹骏马,为首的人一身官服,望着幼家的马车稍微眯起眼,他猛一抬手挥鞭,“驾!”
马蹄声阵阵,黄沙飞扬,身着官服的几人转瞬便将幼家的马车包抄,为首的人呵斥道:“停车!”
“大胆幼有为,官商勾结,贩卖私盐,意图逃窜!”
车夫因这一变故而愣住,以至于没有立刻依言停下马车,捕头见状从指间投出几枚石子,击中马腿,奔跑中的骏马顿时半跪在地,车厢也跟着倾斜,赵氏慌忙扶住幼清,满脸都是怒容。
“你还敢贩卖私盐?”
幼老爷恍然回神,“外面真是在说我啊?”
随即他冤道:“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惜命得紧,哪里敢碰这些东西!”
见着幼清无事,赵氏的脸色才稍微好转,更何况幼老爷平日什么事都会同她商量,贩卖私盐这等捉住便是死罪的买卖,量他有十个胆子也是不敢的,便压下心底的不安,说:“你同我嚷什么?自己出去和官老爷说清楚。”
幼老爷闻言钻出马车,拱手道:“几位官老爷,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讪笑道:“比方说是个同名姓的幼有为?”
捕快们相视一眼,为首的那人问道:“你可是江南商贾,籍贯金陵?”
幼老爷点了点头,“不错。”
“江南布庄可是你的商铺?”
“是我的。”
“那便没有误会。”
这名捕快给身后几人使了一个眼色,“把他带走。”
“官老爷,我那商铺只是一个布庄,里面全是丝绸锦缎,当真没有私盐。”幼老爷的心里“咯噔”一声,故作轻松道:“难不成我还能把盐裹进布料里往外卖?”
捕快一声冷笑,“方才还说是误会,三言两语便自己全部都招出来了,带走!”
幼老爷目瞪口呆道:“难不成真的是在衣料里发现的盐?”
为首的捕快懒得再同他一问一答,“张员外的女儿大婚,在你那江南布庄里订了十几匹绸缎,结果收到的绸缎里包着盐巴。”
“这皇城根下,竟如此大胆!”
这一桩生意,幼老爷是有些印象的,毕竟那张员外出手阔绰,又催得急,布庄为此还特意让人来幼宅请示幼老爷。
想到这里,幼老爷瞟一眼来势汹汹的捕快,忍不住抽自己一嘴巴子,“我这张嘴。”
“……今天莫不是撞了邪?”
马车内的赵氏听得一清二楚,她蹙起眉,尚在思量眼下这情形该如何是好,幼清不安地问道:“娘亲,怎么办呀?”
他眨了眨眼睛,“我是王妃,要不然我出去吓唬吓唬他们。”
赵氏连忙按住幼清,不想让他出面,毕竟幼清不经事,从嘉王妃这一身份倒是能把这几个捕快压住,只是他尚撑不起来,说不准还会让这几个五大老粗冲撞一番,得不偿失。赵氏便轻声安抚道:“你别给我们添乱,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不要出去,我来看一看。”
幼清苦恼地说:“我们怎么一回金陵就倒霉。”
赵氏一想还真是,只得哑然一笑,俯身走出。
“诸位官老爷,恐怕真是有什么误会。”赵氏笑吟吟地说:“我这相公呀,贪财是贪财,此等不义之财却是断不敢挣的。”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捕快丝毫不松口:“否则为何昨日我们才到布庄搜查,今日一早你们便急急出城?”
捕快来过布庄一事,幼老爷与赵氏并不知情,赵氏与幼老爷俱是一楞,“什么?”
“官老爷,昨夜我们歇得早,的确不知此事。”赵氏笑了笑,“至于这会儿急急出城,只因着我儿有了身子,我们打算趁着他如今能跑能跳,赶紧带回金陵养胎去呢,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为了这一点蝇头小利而铤而走险。”
大理寺的人既然前来捉拿幼老爷,自然已把幼家人摸得清清楚楚。
大女儿幼枝是当今圣上身边的宠妃,仅有的一子幼清则是从嘉王妃,光凭这一子一女,幼老爷的确无须铤而走险,只是当今圣上近来才下旨严打私盐,这老丈人便撞到了枪口上,当今圣上为了此事,还私下召见大理寺寺卿,令陆廷尉其亲自督办,并交待过无须因顾忌幼贵妃与从嘉王妃而束手束脚。
心知马车里坐的是从嘉王妃,为首的捕快并不自找麻烦,对此只字不提。
他拿出薛蔚交给大理寺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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