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们在茶叶上做了手脚?」梁掌柜急切地问道,同时也开始怨恨自己,如果当时坚持己见,不买给那个人,也不会弄出这种事来。
「去拿杯沸水来。」昝贤冗没有理会梁掌柜,面色平静地指挥道。工人又急匆匆地跑到里堂去拿水,这之间,梁掌柜又问:「老板,茶叶被他们动过手脚了罢!」昝贤冗还是什麽都没说,直到沸水被端来了。
昝贤冗将茶叶的一小半倒入沸水中,盖上了杯盖,闭眼不知想些什麽。「你也坐一会儿。」梁掌柜给工人搬了张凳子,自己也坐下等待著。虽说是等待,但漫长地实在难熬,就像一根刚下锅就想出锅的油条。而工人呢,则是频频望向那个无辜的茶杯。
一时间,几个人都不说话,紧张的气氛还是很轻易就能感受的出来的。就在这不知不觉间,就在梁掌柜以为昝贤冗睡著了的时候,凤凰悄无声息地来到昝贤冗的身旁,凝视著他的侧脸。
梁掌柜倒没什麽反应,反而是那位年纪轻轻的工人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凤凰的眼神简直太深情了,看来传闻是真的啊,等会儿要跟那群死党们好好的绘声绘色地描绘一番,工人得意地想著。
昝贤冗倏地才张开眼就瞥见了凤凰,笑道:「凤凰啊,有什麽事麽?」凤凰摇头,什麽也没说。可能是昝贤冗已经习惯这种事了吧,所以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将杯盖一掀,一股热气喷涌而出,红色的茶水中茶叶静静地躺在里面。
「老板!肯定是他们做了手脚──我们的茶叶──」梁掌柜是真的生气了,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用意为何,但一看这阵势也猜到了几分,看来是存心不让品香楼好过!
「尝尝。」昝贤冗依旧古井无波,只是昔日的笑容是一点都看不到了。梁掌柜愤怒地看向这杯茶,一股火气真想出给这个茶杯,但又看到昝贤冗不容拒绝的神色,只能压下火气,默默地喝了一口。当茶一入口的时候,梁掌柜的愤怒少了几分,不可置信倒是多了许多。
「尝出来了?」昝贤冗用著笃信的眼神看著梁掌柜。梁掌柜立刻知道自此错了,於是歉疚地点点头:「是我们的茶叶出了问题,老板,对不起。」梁掌柜抱歉地扯了几下嘴角,他是真的笑出来了,接著又说:「作为一个商人,没有信任自己的顾客是我的不是,请您原谅。」
这时,昝贤冗才满意地咧著嘴,笑容真诚地说:「知道错就好,现在的问题不是讨论你的对错,而是是我们要怎样才能化解这件事。」昝贤冗伸手要过了那杯茶,看著漂浮的茶叶,眉头绞在了一起,心中化不开的郁结愈加深重了。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时,凤凰简单的几个字就点醒了他:「去看看。」昝贤冗眨巴著眼看著凤凰,眉头微微松了一点儿。不会儿,便喜上眉梢,他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啊,我怎麽都忘了呢,与其在这里想破脑袋还不知该怎麽办,道不如先去那里看看情况,说不定还是有些转机的。」昝贤冗对自己的这番说辞满意地点头。
「听您这麽一说,我到想起当时我记得您说过,即使要求赔偿的话也只是小意思。现在只是声誉的问题,茶叶出了问题确实是我们的不是,如果我们找到买家,当众向他们赔礼道歉,说不定还能够挽回一些名誉。」
「你说的不错,做了总比不做的好,那我们即刻动身吧。」昝贤冗欲站起身,梁掌柜又问道:「那谁去呢?」昝贤冗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我去,作为老板,我难辞其咎。」
梁掌柜担忧地看著昝贤冗,惴惴不安地说道:「万一又发生了什麽事怎麽办?」昝贤冗没有动容,用著很平静地口气说:「凤凰当然也和我一起去了。」梁掌柜思忖了几下,觉得有理,便也就同意了。
「现在我们得抓紧时间了。梁子,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去检查一下我们的茶叶是否还有问题,有问题的回来我一并算账!顺便准备好钱,如果他们要求赔偿的话,也就不会再弄个手忙脚乱了。」昝贤冗说得很快,也很急,却也更加的凌厉。现在他已经没时间再浪费在这种事上了,晚一步对品香楼的声誉就多造成更多的伤害。即使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再怎麽说也是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也不可能就这麽让它毁於一旦。
「好。您安心去吧,这里的事我自会打点。」在这种时刻,梁掌柜是非常信任昝贤冗的,两人虽算不上什麽出生入死、生死与共的患难兄弟,但一种难以言喻的羁绊还是存在的。
而其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才真真正正的让人觉得昝贤冗是非常沈稳、临危不乱的,也就是这种安心的感觉,才让梁掌柜一直跟随昝贤冗这麽多年。当一个男人真正欣赏另一个男人的时候,他们也就不会是真正的敌人。
昝贤冗和凤凰匆匆的出门了,梁掌柜换上一副悲戚的神色目送著他们,口中呢喃道:「为什麽到这种时候你想到的竟然还是凤凰……」有些话,可能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候才说得出口,有些禁忌,是一辈子也触碰不得的。为了不失去某些东西,那就必定得牺牲另外一些东西。
「凤凰,你说他们会是什麽反应。」昝贤冗和凤凰都坐在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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