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对你已是坦荡如砥,再无所隐瞒。
「是。」狼说道,「是我假扮了季怀措,紫魂珠也是我拿走的。」
出人意料的,对方脸上并没有现出过於惊讶的表情,只是略微低头嘴角有些自嘲地弧了一下,而後抬眸,视线冷的竟然钻心,「我没有时间和你多加纠缠,你把紫魂珠还给我,这笔账既往不咎。」
狼只觉得心里一阵痛绞,什麽共度情殇,什麽琴瑟合鸣,原来统统都比不过那颗珠子。君房啊君房,我在你心里究竟算是什麽?那些时日的相处,难道你都不曾动容过?
「不可能!」狼拒绝得甚是干脆,「紫魂珠我是绝对不会还给你的!」
「妖孽!」张君房脸有愠色,抽手将长剑指向狼,「我原想放你一条生路,哪知你不识好歹,那就休要怪我无情!」
纵身而跃,随即振臂一挥,气势凌厉挟剑气横秋直刺向狼。狼後退一步,挥手在身前划了道弧张开屏障甚为轻巧地停下张君房的剑,而後袍袖一扫,竟将他震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没有了紫魂珠,凭你那十多年的修为连我根小指都动不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张君房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心知自己又打不他,执剑一扫,周围几棵树齐刷刷地被剑气扫断,「狼,你已修行千年,只要稍加时日便能飞升成仙,为何还要觊觎紫魂珠?」
狼不觉露出一丝苦笑,随即眸色温柔地看向他,「你想知道为什麽?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九曜藏我身,五帝管星数。神珠一照,万邪随珠灭。」
张君房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为何……你会知道催动紫魂珠的法咒?」
狼淡淡的说道,「因为紫魂珠本来就是北原狼族的东西,当年你的祖师爷清尘子,闯入北原狼族的禁地,杀我父母兄弟,伤我族人,最後夺走了紫魂珠还自奉为太清至宝……而我,不过是取回我自己的东西罢了。」
见张君房眼神怔怔地瞪著自己,犹豫了下,而後声音很轻地补了一句,「但我对你的感情……却是真的。」
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这一句表白悠悠然然消散在空气里,无影无踪。
良久,张君房才仿佛从思绪里回过神来,表情仍是那种清濯如水的淡然不惊,他开口道,「你就算不寻借口我也不能拿你怎样,何故还要扯上我的祖师爷?事关生杀之仇,岂能随口说说?」
狼先是一愣,而後嘴角露出一抹略显无奈的笑,「我知你不会信我……但我说的都是事实,没有半分假话。」无论是关於紫魂珠的事,抑或是……对你的感情。
你可知?
我有多想我就是季怀措,那样便能一直陪著你,平时互相砥砺潜心道学,闲来便携手共游纵情山水,长伴长随,厮守终老。
「我是不会再相信一个屡屡骗耍於我的人所说的话的。」张君房的语气平静如故,言辞间却是分外生冷。撇开头去不再看他,手握成拳抑制不住的颤抖,自掌心传来的一阵阵的刺痛,不禁让他想起那一晚他进入他身体里时的那种痛,痛到仿佛将身体生生撕裂开来,然……却是他心甘情愿去承受的。
那一晚,他在他身体里毫无节制的耸动,陌生的感觉在四肢间横生窜走,而疼痛之後便是灭顶的快感。他长这麽大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欲念,想要他,想要感受得更多,想要和他一起沈沦,然後陷入那种令人颤粟的迷乱里,直至情热将自己焚烧殆尽……
『若是一日,我将你拉下俗世,和你共度情殇……你会否恨我?会否後悔?』
『不会。』
『真的不悔?』
怪只怪张君房错信於你!心里,千愁万绪潮水一般的席卷而过,待到潮退,便什麽也不剩。抬头,眼神冷冽,「我想你能主动交还紫魂珠,否则……」
狼在心里叹了一声,明明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却还是抱著少之又少几乎微不足道的期望,想他也许能相信自己,到头来,不过是让自己更加看清楚现实。你在他心里,不过就是个……
骗子!
冷风滑过,只觉怅然萧索,「你有本事就像我一样从我这里将它盗回,随你用什麽手段,我随时恭候!」说罢,用力一甩袍袖,转身离开。
「狼!」
张君房正要追上去,没想到烈风犀利肆虐而过,吹起白茫茫的一片雪雾,待到这阵风过去,狼早已消失不见。
忘记自己是如何回的霁雪殿,一路的失魂落魄,待到回神时,才发现手里还紧紧拽著张君房施傀偶术用的那件道服。
灰青色的布料,恍惚成梦境里一成不变的身影,那个清迥绝尘不染瑕垢的人,始终离得那麽远,那麽远,无论如何伸手永远也碰触不到。
愣愣得盯著手里的道服看了一会,而後执到唇边,轻轻地贴了上去……记忆里,那两片薄唇总是带著冰一样的温度,而每一次亲他,他总会流露出茫然而又不知所措的表情,让人欲罢不能。
脸贴著布料蹭著细细地摩挲著,道服上尚还残留著他的味道,一如降香的深沈淡雅、宁静悠远,不知不觉间令人心绪平复,静憩安然。
「君房……君房……」
嘴里不自觉地轻喃,一声又一声,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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