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于保养的脸上也多了几丝皱纹,眼底也带着些倦色。
茴娘只瞄了一眼就不敢再多看,低垂着眼睛,轻声细语地回话:“臣女的祖母和母亲教导了臣女很多宫里的规矩。”
“你母亲确实时常进宫。”皇后唇边的笑意淡了些,“不过自从三郎大婚后,她也总有几个月没进来看她姐姐了。”
事涉贵妃,殿内的小妃嫔们不敢随意搭话,只有一位看上去资历很老、地位颇高的妃子笑着搭话,“贵妃姐姐最近一门心思都用在教媳妇上了,恐怕也没有那么多暇余召见亲戚吧。”
话题一下就歪到了贵妃身上,说起这位新晋的三皇子妃,小妃嫔们一下就有了话题,“淮王妃每隔一日就要进宫来给贵妃姐姐请安呢,同寻常人家的媳妇,每日里晨昏定省也没什么差别。听说还要服侍贵妃姐姐用饭,每次进来,总要等晚饭后才能出宫。”
“想当初,我娘家嫂子都不似淮王妃这般辛苦——贵妃姐姐是个严厉的婆婆。”
“有几个像皇后娘娘一样呢,待儿媳妇好的像是亲生女儿。娘娘别怪我多嘴,前儿荣成公主来我的兰秀宫和惠成说话,还羡慕褚氏呢。”
听妃嫔们提到自己的女儿,皇后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些许真诚的笑意,再开口时语气也轻松了不少,“荣成被皇上宠的,这么大了都还是小孩子心性,当着妹妹们的面也没个姐姐的样子,和自己嫡亲的嫂子争宠,说出去哪有不笑话她的?”说完,想到自己的儿媳,甚至是自己早逝的儿子,又叹了口气,“褚氏命苦,也是咱们皇家对不住她,如今大好年纪,却只能独伴青灯古佛……”
这又是不好搭腔的话题了,还是那位年历颇高的妃子最有眼色,一眼看到坐在一旁安静不出声的茴娘,立即道:“娘娘,臣妾倒是忽然想起来,荣成公主的伴读不是生病了?那孩子命苦,病了大半年都不见起色,但是公主金尊玉贵,身边没个伴读陪着也不像体统,这事娘娘还得想着才是。”
“前几日皇上来,也和我说起这事了。”这个话题岔开的好,皇后娘娘和顺地看了那位妃子一眼,“只是难为庆妃妹妹想着荣成的事。”
“陛下这是已经有了新的伴读人选了?”庆妃的语调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异,若是皇后愿意再多透露一些,这一些好奇就足够了。若是皇后不愿意说更多,这种程度也不会让人觉得过分。
皇后点了点头,却没有明着回答庆妃的问题,反倒是忽然又想起了茴娘,她侧过头,和蔼地看向茴娘,“我们聊了这许久有的没的,秦二姑娘听着可觉得闷了?”
就算真的觉得闷,茴娘又怎么敢实话实说?她连忙起身,“不觉得闷,只听着宫里娘娘们的谈吐,就觉得不俗,让臣女受益匪浅呢。”
皇后笑了两声,又仔细地打量茴娘,半晌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殿内的妃嫔们,但凡有眼色的,此时脸上都已经闪过了会意的神色,庆妃更是满脸的了然——她甚至神秘地微微勾了勾唇角,接过了盘问茴娘的任务。
“说起这秦二姑娘,别看从小在老家长大,我却也听说过她——是前些日子我弟媳妇趁着娘娘生日那天进来探我的时候说起来的:我听说秦二姑娘是在堂叔家里长起来的,你堂叔是当地大儒,书院的院长?”
“不敢说是‘大儒’,就是族里的书院,在西北小有名气罢了。”茴娘谦逊的回答。
听庆妃骤然提起她在老家的事,她还稍许有些惊慌,但是转念一想,就猜到这背后或许藏着王彦的手笔——他虽然还没开府,但是身边总也有几个人手,那天在谭慧寺里,自己提出的要求看起来无理,但是他却一口答应下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丝可能,让她早早脱离秦家,那么首先就必然要把她的名声给撑出来。结合她的身世,“才女”的名头当然是首选,也是最不容易露怯的。
庆妃能从娘家亲戚那里听说自己的身世,这显然说明王彦已经开始了布置和行动。没想到他这么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茴娘此时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最多的当然是欣喜,却还带着另外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轻轻攥了一下拳,指甲掐到掌心的肉里,让她发散的注意稍微集中了些。只听皇后道:“我却也听说过,她们族里的书院,就是西北鼎鼎有名的崇实书院——工部的秦尚书自然是这间书院出身,几年前七郎到民间书院求学,也在这间崇实书院上过一年学。”
“七皇子当初去的也是这间崇实书院?”有的机灵的妃子听到这话,再看向茴娘的目光就充满了玄机。
皇后却没往深处想,也没在意这些小妃嫔们脸上的神色,只看着庆妃道:“我听皇上说,当年文敬公白老爷子的夫人,同当时的崇实书院的院长夫人是亲姐妹,七郎也是偶然去了崇实书院落脚,后来才辗转听说这一层关系,也深意为奇呢。”
也就是皇后了——这话但凡换成另一个人说出来,也绝对不会有那么多人能做出“深以为然”的样子,殿内有些城府不够深的小妃嫔,脸上还有些没来得及遮掩住的嘲色被茴娘堪堪捕捉到眼里,很快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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