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这个?”陈二和拿着一张黄纸,看了看问道。
“对。”陈颖点头,“他人在玉溪纸厂,就往前面这条街走,我和妈等你。”
陈二和拿着东西,有些糊涂地上门找人去了。他想赚钱,可谁送他一张符纸,他肯定不会给人钱。
陈二和被保安领着,去到陈二和办公室,把东西拿了出来。
陈二和原本以为会被陈奇才无视,或者说几句,毕竟这么突然地找上门有些不好。
可谁晓得陈奇才一拆开平安符纸团,一把抓住陈二和的手就不放了。
“二和哥啊!你救救我!我快给吓死了。”陈奇才抱着陈二和的手,在办公室里哭得稀里哗啦,脸上两个大黑眼圈活像是半个月没睡觉了。
陈二和心里有了数,面上去却为难地道:“我就给你送个东西,这是我爸交代的,不然我不会过来这趟。”
“哥啊!别走。”陈奇才抓着陈二和的手,拍着胸脯道,“哥,你能帮忙就帮帮我,弟弟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知道,咱叔是个能耐人,十里八村当初都找他做法呢。哥你肯定学了几手是不是,办好这事,我给你五百!”陈奇才说着就要掏东西。
陈二和摇摇头:“不要钱,我没办法。”
“是不是少了,我拿一千行吗?家里就这么些积蓄了,侄子还要上学呢。”
陈奇才以为陈二和是拿骄,立马把价格提了上去。他实在受不了了,天天晚上睡不着觉,一睡着就梦见自己被五马分尸,一阖眼就是,他熬了半个月,人都快疯了。
☆、5.005
想到睡着之后血流成河的恐怖场景,陈奇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看着陈二和目光更迫切。
陈二和还是摇头:“我得走了。”
听见一千块,陈二和心动得很,但他记得进来时闺女的交代。
陈奇才跟了执意拒绝的陈二和到厂子外,见陈二和还带了家小,才知道自己真的是顺带的。
“来!大侄女,提前给你过年红包了。”陈奇才不死心地给陈颖塞了个红包,眼睛却巴巴地看着陈二和,希望陈二和能给个痛快。
可陈二和好像真是不爱钱,提都不提钱,带着老婆孩子走得飞快。
陈奇才捏着那个平安符,傻傻地站着,被风一吹,混沌的脑子才有了几分清醒。
他看着手里的符,小声地嘀咕:“还不知道陈二和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呢,我这是快给逼疯了。”
摇了摇头,陈奇才拖着沉重的身体回了办公室。他小时候老子娘管得严,砸锅卖铁供他上到了高中,后来分工到了纸厂,十几年过来成了厂里的二把手,工资福利好,这才攒下了一些身家。
家里有老有小,都靠他过活。可近来这半个月,陈奇才感觉自己就和撞鬼了一样,天天晚上梦见自己被五马分尸。求神拜佛去了好几个地方,也是没个管用的,整日里混混沌沌,好几次险些误了正事。
今天乍地看见陈二和拿着符文过来,才让心理极度崩溃的陈奇以为看见了希望,一时失态。
可陈二和不要钱的举动,也让陈奇才有些迷茫。如果对方是听说了他的事过来骗钱的,怎么着也会对他提出的一千块心动吧。人在镇上,可村里的一千块有多值钱他是知道的。
下班后回到家,陈奇才把这事儿和他爸、他妈说了。
老爷子一巴掌拍在陈奇才的头上。
“你个呆子,你给陈二和那闺女掏的钱不是钱啊!就这个东西,谁知道是个什么鬼画符。”
陈颖画的平安符被老爷子嫌弃地丢在桌面上。
老太太心疼儿子:“要不试试,万一有用呢?陈二和他爸就陈老大,活着的时候还有点本事。”
老爷子哼一声,拿出自己新求来的玉佛。
“挂这个试试,我找大师开过光的。”
陈奇才扫了一眼,脸色微变:“爸,这个又花了多少?”
“不多,就八百。”老爷子有些心虚,八百实在算不上少。他嘟囔道,“还不是为了你的怪毛病。”
“算了算了,有用几千都行。”陈奇才无力地摆了摆手,把他感觉还不错的平安符拿回来放进口袋里。
他在外人面前没说,他们厂的厂长要走了,最看重的接手人就是他。老厂长一走,他就是厂长,还能差钱。现在他只想求个安心,能睡个舒坦就行。
想着想着,陈奇才的头慢慢地低了下去,直到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几分钟后。
听着陈奇才的小呼噜声,老太太欣喜地小声道:“儿子睡着了。”
老爷子手里拿着儿子还没戴上去的玉佛,把东西收回自己请来的玉盒里。一家子静悄悄地,等着接下来陈奇才的反应。
这半个月以往的情况,陈奇才陷入睡眠之后,就会惊吓着醒来。
十分钟。
半个小时。
墙上的挂钟时针转了一格,又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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