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起一些恨事,这样的日子林迤也十分满足了。只可惜,林迤此刻还没有正面还击的本事。
一楼一圈设计完,林迤看了看后院,有一口井,也不甚大,便叹口气站到了大门口,看着大雨如注,亦看着偶或经过的落汤鸡。
也不知他在上面怎么样,也幸好是这个天,不冷。
瞧着隔壁的隔壁似乎是个酒铺,林迤吩咐碧纭去买一小坛酒。接过来后,林迤提着裙摆拾阶而上:“大哥,我买了壶酒,给你暖暖身子。”
卫桁的声音就在耳边:“放在楼梯口就好。”
林迤仰头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到,只好默默的又下去。回首看去,正好见到一只xiè_yī贴在胳膊上的手将酒壶拿走,至于人,是一点儿也没瞧见。林迤不知卫桁偷眼看到了她回头,心中暗自庆幸,就知道这丫头不会这么乖……
而后她又站在大门口,看着大雨倾盆。
不知多久,雨渐而小了,街上行人也开始走动。此时,一辆宽大华丽的马车停在林迤店铺之前。
车夫先跳下来,而后水碧色衣衫的侍女撑伞服侍一袭红色齐胸襦裙、出炉银薄纱大袖衫的女子下马车,甫一出马车,便被风吹来的细雨打湿广袖。赵茵似乎极爱金步摇冠,此刻戴的步摇冠与上次的不同,未缀有珊瑚珠。林迤忙上前迎接,待赵茵站定后敛衽一礼:“自上次在牢狱中得大人援手后一直不曾有机会当面道谢,不想今日有幸又与大人相见。”
赵茵看着满屋的凌乱不忍下脚,便站在大门口,嫣然一笑:“我还道你为何站在此地。”
“让大人见笑了。”林迤忍不住推销一下自己的酒楼,“这是我和大哥才盘下来的铺子,打算开个酒楼,菜品都是新出的 ,保证大人极少吃。”
“大人若是有闲暇,可以来坐坐。”
赵茵轻声浅笑:“我不过是见你一人在此,还以为你又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岂知你竟是这个盘算。罢了,待你开张时,让人送个信去我家,我若得空便来看看。”
“多谢大人。”林迤屈膝一福。
“考试时,可有人为难你?”
“并未有。”林迤想了想,“大概是祖父名声在外,并未有人阻扰我。只是,旁人我便不知了。”
是啊。若没有卫老爷子在澜溪在江南的名气,林迤只怕大门都入不了。县试时虽然没有群情汹涌那么严重,但是没有家室的寒门女子,只怕真的很难惊动县令吧。何况,林迤一直觉得,卫老爷子肯定给县令打招呼了。
有些事并不会仅仅因为一纸圣旨而改变。
赵茵又问了些考试的事,林迤一一作答。她和其他士子并未有不同,答案自然也就没有稀奇。问完之后,林迤主动将苏老爷子和卫老爷子办书院的事提了出来。
赵茵又是一笑:“早就听闻这位倔先生要办书院了,如今可算听到实的。你是他弟子,有些事且劝着,让他想开些。一把年纪了,总得让孙子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才好。陛下对他的情义不同,只是若是他去了,谁又知道这份情义能不能延续到晚辈身上呢。”
林迤若有所思,这症结终究在当年的事上啊。只是,这位女官必然不会告知。
说得闲话来,雨竟停了 。送走赵茵,林迤担心卫桁,便在楼梯口道:“大哥,雨停了。”
可惜,雨后一道彩虹林迤却是就此错过了。
三十三、风寒
回卫府禀报卫老爷子后,卫老爷子本斜躺在软塌之上,登时翻身跳了起来,鞋都不穿,就往外跑。老管家大叹口气,捡起鞋跟在后面,林迤卫桁对视一样,也只能跟着。
只听得老管家气喘吁吁:“老爷,我的好老爷啊,您看看您一把年纪了,能不能慢点。你看两孩子还跟着呢……”
卫桁脚步快,一把拦住了卫老爷子:“祖父且等等妹妹,有妹妹在苏爷爷也会多给些面子。”
林迤个子不高,腿也比不上卫桁那么长,又过了一会儿才追上来:“爷爷您这是想累死我么……”
卫老爷子早穿好了鞋:“走,跟我一起去见你老师去,多帮我说好话,不然关你小祠堂。”
林迤翻个白眼,再多说好话,抵不过您作死啊。
“您老一早就让着老师不行,好歹他大您近十岁,身体也不好,您还非要和他闹……”
“哟,我这卫家女还帮起苏家人说话了?”卫老爷子吹胡瞪眼,见林迤不服气,卫桁忙使个颜色,林迤吐吐舌头:“现在您最大,您说什么都对。”
来到苏家,卫老爷子就硬邦邦说了一句:“地方听你的。”
然后坐在一边生闷气,苏老爷子的态度则是,除了那家,别的都可以。于是,最终的结果是,两老头撒手不管了,让各自的外孙孙子去办,林迤懒得理两老头,默默的去学习。至于苏简和卫桁则是跑啊跑断腿的命运。
这事一两天还办不成,第二日上午林迤在苏家学习,卫老爷子明明还在生气,却非要跟过来,美其名曰,放心不下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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