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张云已可下床走路,但他腿部好了之后还是一瘸一拐,令于休风心中大为愤恨悲凉。张云苦闷之呼:无妄之灾,无妄之灾啊!
张云最后还是不顾于休风苦苦挽留,决意离去。用他的话说,外面的世道太过艰险,不如在老家娶个媳妇,守着自家的二亩薄田安稳度日,也可糊口饭吃。临走时朱掌柜还算厚道,脸色抽搐忍痛从账房支了二十两纹银与张云,算是安家费。
望着张云背负行囊,迎着炎炎烈日,在知了不断的送别声中,一瘸一拐的身影显得那么萧索离去,眼睛终是泛红,忍着眼泪没有流出。
他回想起张云往日对他的种种维护,心头暗叹自问:这世道终是容不得好人吗?!
张云的背景渐行远去,于休风仰望天空,刺目的日光无情的将他的眼睛打湿,他仍不屈的仰头,天道何其不公!
张云走了,日子却还要过下去,大福酒楼,或者说这世上,离了谁都会继续,泛不起丁点涟漪。众人仍是做活,于休风也仍继续打扫前厅。
第二天午时,于休风盼望已久的郭大伯终于驾着载满新鲜蔬果的马车,又一次的走进大福酒楼。短暂的欣喜问候之后,郭大伯将村况给于休风叙述一番,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于他。
这封书信是黄鹭儿仓促间留写给于休风的,于休风在惊诧中急忙打开看了一番,从黄鹭儿那娟秀的字体中他了解到,黄鹭儿和村长爷爷的故乡不在此处,他们要回到离此很远的家族中去,以后怕是不再回到这偏僻的小镇。日后若是他功成名就,自身足够强大起来后可到怀崇域去黄家寻她。
怔怔的拿着手中的信纸,上面有些字迹模糊,于休风似乎看到黄鹭儿的泪珠滴落在信纸之上,他神色复杂,紧紧的将信纸贴于胸前,之后小心的放入怀中。
“怀崇域,郭大伯您可知道这地方?”于休风紧张的问郭大伯。
“你郭大伯都没出过咱们这潇河镇,只知道咱们这是周灵国属清南域而已,这个回头你再跟别人打听打听。”郭大伯搓了搓手,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哦。没事,这个不急,只是以前没只小鹭说过,她家原来也不在洛河村啊。”于休风脸色惆怅说道。
郭大伯说道:“尽人事,听天命,若是那丫头惦记你的话兴许也会再回来,或是等你以后有出息了,也可以去找她。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缘终会再见吧。”
见于休风仍在若有所思点后,又说道:“以后你大伯怕是不会再来送菜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趟来送货。”
于休风正沉吟在小鹭的离去,闻听郭大伯这么一说,忙惊诧问道:“为什么啊?”
郭大伯叹了口气:“如今世道艰难!来回过往要交进城费不说,这个季节又逢天气大旱,久未有雨水,地里收成不好,如今村里经常有官差前去查问,闹得是鸡飞狗跳,唉!你大伯已年事已高,不愿再来回奔波了。风子,你要在此多注意身体,慢慢的你也长大了,要学会自个儿照顾好自己。”
于休风看着眼前脸上有皱纹爬上眉眼,双鬓已霜的郭大伯,突感岁月无情如刀,又想起张云大哥于昨日黯然离去,今天又得知村长爷爷与小鹭儿远走外域,自己今后再无亲人问暖嘘寒,只觉天地之大,芸芸众者之中自己竟是如此孤独。
一阵惆怅心酸之下,眼睛一酸,泪水悄然滴落打湿衣衫。
郭大伯走了,临了又嘱咐了一番,在于休风不舍的目光中驾着马车迎着如血的残阳远去。
宿命吗?或许吧。
转眼中,暮色悄然四合!
“阿黄,只有你一直陪着我!”躺在床上,抱着阿黄,忍不住打量起来,几日下来略觉阿黄体重有所增加,心中不由疑惑:到底是大酒楼,油水多,这狗都跟着长胖了?
掏出黄鹭儿的信又看了一遍,恋恋不舍的小心收入戒指之中。他盘膝闭目打坐起来,而阿黄懒洋洋的形态即刻消失不见,蹲坐在于休风身边开始小心而贪婪的吸收他身边的绿芒。
过了几个月,转眼已是深秋,院中的叶子不时被夜里如刀秋风掠过,几片在枝头连连晃动,终是不舍的渐渐掉落飘零到院内。
月光如秋水透过枝缝落入院中,清清冷冷,只闻虫鸣阵阵于庭院之中。于休风仍是一身薄衫,近来他晚上不断修习幽华经,因天魄绝体和神秘玄晶缓缓吞噬,修行倒没怎么精进,他也不懂,也不去细想,只是为了黄鹭儿的嘱托,记烂到肚子里,不由的去按脑中所示去修炼。
后来渐渐形成习惯,每到晚上不论再困再累,总会先打坐修行一番。而第二天醒来之后会觉得自已身轻体健,精神更为充沛,之后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便一直坚持着。
不过近期他总是做梦,若是做梦就罢了,并且感觉太真实不过,并且连续着做相同的梦,以致他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这样的梦中没有梦到已故的双亲,没有梦到黄鹭儿,没有梦到身边的人,他梦到的是生平第一次令他恐惧,接近死亡的那叫岳明复的道人!
有时梦到那道人手持铜钟,在迷雾中挣扎反击,又持有深绿色的玄晶。有时梦到那道人在与奇奇怪怪的动物打斗,有时又梦到那道人与人斗法厮杀,只是近来,那道人频频说道三个字:阴月宗!
只是他不知道,自从他吞噬岳明复的魂魄后,这些日子以来在他修行幽华经的同时,神秘玄晶的能量又被他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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