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没想到二少爷这么会作戏。
书生男子是又喜又惊,喜的是知道眼前这人一定出手大方,惊的是以他的文笔断画不出司徒景轩一成的风骨来。
想想万一露馅,岂不贻笑大方,眼下乡试在即,他怎么都不能坏了自己名声。这样一想,书生男子,只能咬牙忍痛,满面愤怒,“我等读书人,一向视钱财如外物,公子怎可用世俗来羞辱我们。实在可气,可悲!”
司徒景烈恍然大悟,急忙作揖,“在下失敬,原来公子愿免费为在下作画,此等高风,真在可敬,可叹!。”
杜小小差点笑出来,一直瘪着嘴强忍着。原来二少爷的嘴皮子也这么厉害啊,真看不出来。
书生男子头皮发麻,有些招架不住,他愣了好半晌才镇定下来,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公子谬赞了。可惜在下最近忙着应考,无心于此,几日未动笔,怕手艺已经生疏,就不献这个丑了。”
噗,你还知道自己是在献丑啊。杜小小忍笑忍得痛苦,心里越发鄙视眼前这个人。
司徒景烈一脸失望,最后叹了声,“竟然如此,在下就不勉强了。只是今日得见公子,实属不易,怎么都想请公子赐诗两句,以图纪念,还请公子千万千万别再推辞。”说完又是作了个揖。
“这……”书生男子有点为难,本想找理由拒绝,可见他很是诚恳,一下竟不知如何开口。怔然好一会,他的视线突然落在了那桃花扇上,脑海里灵机一动,他故作无奈道:“公子竟然如此诚心,那在下就为公子扇面上的诗再接上两句。”
“哦?如此甚好。”司徒景轩嘴角挑起,那笑竟闪了人眼,叫一旁三人全失了神。
“咳……”书生男子微红了脸,暗骂自己糊涂,随即正了正脸色,沉吟了几声脱口道:“三生石上求三生,奈何桥头看三世。三生石上望三生,只盼缘人一起渡。”说完,他还自鸣得意地哼了哼,显然很是满意。
“噗……”杜小小这下忍不住了,纵然她识字不多,可是好歹也听了好些年书,这话顺不顺、好与不好,她当然听的出。这样的文才怎么可能比的过少爷嘛,这人真真是不要脸了。
司徒景烈也是摇头失笑,叹道:“自小先生说我愚笨,骂我吟诗作画皆不如人,不想今日遇见公子,才明白先生对我的评价已属褒奖。”
“什么……意思?”书生男子一下没反应过来。
司徒景烈收起扇子,揉了揉额,表情很是无奈,“看来,我们还真是半斤八两。”话一顿,他扬起脸,嘴角勾着魅惑人心的浅笑。
“可惜,你只是半斤废铁,而我,是八两黄金。”话里满是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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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气氛与来时的沉默完全不同。
“二少爷,你最后那话说得真好。”杜小小显得很兴奋。
司徒景烈摇着扇子,心情也很是愉悦,“还自诩文采fēng_liú,就这程度,连三弟的皮毛都比不上。”
杜小小点头,“那两句诗压根都不对称,连奴婢我都听的出来。”
“这样的人若做了官,真是百姓的不幸。”司徒景烈摇头,虽说他的文采也很是不济,但他起码知道自己是哪块料子,断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丑。
“二少爷,您的扇子真是三少爷画的吗?”杜小小好奇问。少爷的画,她还没看过呢。
司徒景烈挑眉,“你真以为你家少爷会有那份闲心?这东西不过是我胡乱画地罢了。”
“真的吗?胡乱也能画这么好?”杜小小意外,话里很惊讶。
“等你看完三弟的画,就知道什么叫好了。”司徒景烈不以为意,他有几分才学他自己最明白,比得了一般人,却根本比不上自己弟弟的皮毛。
“可是,二少爷你画得也不差啊。”杜小小皱眉看他,不解他的语气为何变得自嘲。少爷的画她没看过,好不好不知道,可是二少爷那扇面上画,却是她目前看过最好看的。
“与刚才那人比,自然算好,若与三弟的比,只能算平平。”司徒景烈凉凉说道。
那别比不就好了。杜小小脱口想说,猛然记起自己的身份,不禁暗叫好险。
“想说什么便说,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谨。”司徒景烈给自己调了个位置,舒服的靠着。
“没什么。”杜小小摆手,她还知道分寸,怎么可以念起少爷的碎。
司徒景烈笑笑,半眯起眼打量着她。
不出色的容貌,不讨喜的性子,除了没心眼,眼前这丫头还真是没半点引人眼球的。
他闭起眼,假寐养神,嘴角一直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杜小小见他休息,也不敢打扰,只安静的坐在角落翻看着今天买来的书册。虽说百个字里也找不出十个认识的,但想到这是少爷要看的,她也不禁好奇起来。
少爷,平常都是看这些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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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一路无话,好半晌后,轿子四平八稳地到了地方。
杜小小抱着书,给司徒景烈行了个礼,就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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