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探头去看,只转着圆溜溜的眼睛,专心致志的听着,脸上的表情却变的精彩。
“三公子的侍女很有意思!”周文岩看了眼,笑了声。
司徒景轩嘴角一动,“哪里,让周老板看笑话了!”说完瞥了眼杜小小,见她毫无反应,不禁皱起了眉头。
周文岩笑笑,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抬手为司徒景轩倒了一杯茶,仿似漫不经心的道,“听闻景烈最近走了批官盐,不知是哪里来的门道,让我好生羡慕。”
司徒景轩抬眼,声色清润,“是吗?此事我未听家兄提起,不知周老板哪里来的消息?”
周文岩勾唇浅笑,“我也是道听途说的。”
司徒景轩垂眸,端起茶杯以唇就盏淡道:“市井之言,怎可尽信。”
“三公子说的有理。”周文岩又呷了一口茶道,“说来,我们只顾谈天,到忘了来这的闲情。这茶楼的说书人口伎十分了得,嬉笑怒骂,尽在弹指间。三公子不如一起欣赏欣赏。”
司徒景轩淡然应了声,随后也将视线看向一楼摆台。
杜小小回神听到,忍不住眉眼带起笑,心说这个周老板真是好人,这下她也可以光明正大看了。
此时,叫好声又起,几人都将视线投向摆台。当真是台上说的精彩,台下看的热闹,楼上听的津津有味。
过了半晌,待小二将菜上齐,楼下戏书也暂告段落。
……
“精彩精彩,声调时而粗犷时而柔媚,这京都第一口伎者果然名不虚传。”周文岩的连声称赞。
杜小小闻声,不禁得意的笑弯了眉,活似夸的是她。
“的确,市井之流,能有如此出才的并不多见。”司徒景轩收回视线,嘴角也是一笑。
杜小小愣了愣,不知怎地红了脸,心跳快的不行。
周文岩收扇放置一旁,动起了筷子,“这茶楼的醉仙鸡不错,不油不腻,口感柔滑,配上一壶桂花酿,那滋味甚是回肠。三公子,不如一起动筷品味品味。”
“周老板客气了。”司徒景轩淡声一说,也举手动筷,却在看见粗陋的木筷子时拢起了眉头。
“今日本想请清雅姑娘来抚琴助兴的,”周文岩道,“不想她已经有约在身,真是可惜。”
“清雅姑娘?”杜小小好奇,觉得这名字很熟悉。
“嗯,清雅姑娘是御龙阁的台柱。”周文岩倒也没介意一个丫头插话,笑道,“琴技超群,温柔貌美,平日一些茶楼客栈都争先请她过来献琴,是个有银子都请不动的人。”
司徒景轩并不多感兴趣,只听着。倒是杜小小一下想起这人,神色窘迫,心里又是懊悔的不行。
“莫非三公子对美女不感兴趣,竟是无动于衷。”周文岩放下筷子,笑问。
司徒景轩抬眼,并没什么表情,“一副皮囊而已,有何好在意的。”
“三公子此话怎么说?”
司徒景轩看了眼他,声音轻柔缓慢,“美丽原本只是一个女子的特性,有自是好,没有也不过分强求。自古以来,美女并非只是美丽的女子,如孔明之妻,面丑却聪明贤惠,后人也皆说她美丽。而如今,女子把美丽当成了本身的全部,争先只做男子眼中美女,岂不本末倒置。”
话一落,周文岩甚是无言,女子求美和男子求才一样,本是情理的事情,被他一说反倒有些庸俗的意味。
杜小小怔然,完全呆愣,本来就不平静的心更是动的厉害。
“如此说来,三公子岂不是更喜欢有才却无貌的女子?”周文岩不相信的取笑。
司徒景轩面色未改,嘴角一笑,有些发冷,“有何不可,起码比有貌无德、朝三暮四的要好。”
周文岩眉头一动,有些诧异。
杜小小则是变了脸色,心里很不是滋味。
***
一顿饭,众人吃的各有心思。
司徒景轩本就不重口欲,加之心里有事,并未多动筷。
周文岩自顾自饮,暗自忖度着买卖,面上不动色的又要了壶桂花酿和几盏精致糕点,预备打包带回。
楼下摆台已撤,换了个唱曲的姑娘,虽不及杜十娘故事犀利言辞委婉,却也哀怨动听,很是引人。
酒饭过后,周文岩结了帐,司徒景轩见天色不早,便举手告辞。
两人拜别后,杜小小便扶司徒景轩回了轿子,目的地还是书市。
轿内,司徒景轩闭眸深想,总觉得这周文岩刚才言辞是话里带着话。
故意向他打探这些,是真不知晓还是别有用心。
他想着,眼神一点点凌厉起来。
“今天不去书市了。”他掀起布窗一角,沉声说道。
杜小小在外闻声,疑惑问,“少爷,那我们去哪?回府吗?”
司徒景轩沉默一会,随后招手让杜小小过来,轻声一句,便放下布窗。
杜小小傻在那,眼里露出诧异,见轿子往前走,才急忙反应过来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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