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姊妹?如果真有,你反倒要担心他们被朕弄死才是,这种东西朕从都不需要。单李琰这一个堂兄就够朕头疼了,可得感谢父皇对朕够仁慈。”
沈慎心沉了下去,以少帝的性子,的确可能做出这种事。
他不知是什么心情回了府,阿宓迎面跑了过来,见了他就用软绵的声音半委屈道:“大人出去都没有叫阿宓。”
足足愣了有两息,沈慎才道:“让你多睡些。”
察觉沈慎不看自己,阿宓奇怪地自我打量了下,翠姨特意梳的发式,管家新送来的衣裳,没什么特别的啊,难道大人不喜欢?
小姑娘不明白,她生得美又很纯,这般年纪还有些稚嫩,就不免唤起一些长辈蠢蠢欲动的怪心思。翠姨给她梳了个介于孩童和少女之间的发髻,发上两个小花苞晃荡起来极其可爱,今日送来的衣裳更是以萌为主,后面随风摇摆的轻纱就像条小尾巴般,配着她委屈的眼神……
用后世的形容可以说是,萌吐奶。
才见识过她身为姑娘家的柔美,转眼又直面这种一般人难以承受的可爱,沈慎能够面不改色已经说明毅力强大。
“大人要不要喝茶?”
“嗯。”
阿宓又转身跑去端茶,这种时候连跑步的踢嗒声都变得特别,让人总觉得手痒痒的,想捏捏她发上的小花苞,想揉揉她的脸蛋。
沈慎平复了心绪,阿宓就端好茶趴在案上望他。
她越来越大胆了,现今基本都不怎么怕沈慎,尤其是经过昨夜的古琴教学后,她就一直保持着这种敬仰濡慕又依赖的眼神,像只湿漉漉摇尾的小狗,主人一回来就围着团团转。
沈慎因为心中冒出的这种比喻有一阵古怪的沉默。
不过长了二十多年,还真没谁拿这种眼神看过沈慎,时辰长了,盯得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本是沉沉的心情,仅回府小半个时辰竟就好了许多。
他难得想做会儿闲人,听阿宓说醒来后又练了会儿便准备听她自己弹一回,管家来时撞见这情境顿时老心怀慰,心想大人总算不是只会练剑了。
年轻人嘛,总要做些年轻人才做的事。
约莫是人不同,景不同,阿宓此时对古琴十分有兴趣,指腹都拨红了也不觉得疼,弹奏一曲期待地小声道:“大人,好听吗?”
“尚可。”其实听起来没什么章法,但阿宓是新手,沈慎也不想打击她。
阿宓受了鼓励,双眼亮晶晶的正要说什么,有人报周太傅之女拜访。
“……让她进来。”沈慎去了书房,见他脸色,阿宓十分自觉地跑去了小厨房。
周太傅成亲晚,儿女也来得晚,他这女儿和他差了有四十好几,年方十六,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却因为家逢突变面生憔悴。
“沈师兄——”周芸一进门就深深一拜。
“周姑娘。”沈慎很客气,周芸心中一涩,只觉得是故意疏远,却不知这待遇相比旁人已经十分好了。
仰望沈慎英挺的身形,周芸吸了口气,“话不多言,师兄,我先代父亲向你赔罪。父亲的性子你了解,执拗起来谁的话都听不进,所以之前才因你投靠留侯一时大动肝火,但父亲心是好的。”
“嗯。”
“父亲他虽有过,但从未对不起师兄,还望师兄看在曾经的师生情分上,救父亲一命!”周芸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沈慎冷淡道:“我官阶尚不如太傅,如何救他?”
话是如此,但他是天子近臣,且少帝十分倚重他,这样的位置,是多少大臣都求之不得的。
周芸语顿,半晌道:“旁人也许不行,但师兄绝对可以。”
屋内许久无言,周芸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听说陛下点了师兄来处置此事,西北路遥,常年干旱多风沙,父亲年纪又大了,怕是撑不到那么远,若能在中途转个弯,便是去西南地也要好上许多。”
沈慎手点上了桌面,叩叩的声响让周芸心也跟着跳,紧接着她听到男子低沉的声音,“你可知道,陛下会派人随行?”
周芸喃喃,“自然,但师兄绝对会有办法的。”
全然一副我信任你的模样,阿宓也时常用这种态度待沈慎,可前后二者带来的感受完全不同。但沈慎仍对周芸有几分耐心,因他确实受过周家恩情,当初在周府求学时,周芸也时常会在小事上帮衬他。
思考了许久,沈慎道:“我无法保证。”
这已经让周芸大喜,“无事,我相信师兄,有师兄的话我就放心了。”
沈慎没来由一股烦躁,周芸这态度着实像沈老夫人,她也总是这般,不管事多难沈慎要如何去做,总是会用“祖母相信你、你必须完成”的眼神望来。
纵使沈慎再出色,他也不过是个人,是人,便会有疲惫的时候。
粗略应下此事,周芸却还没走,她站起身,犹豫了会儿站到沈慎面前,随后就开始解衣。
沈慎:……?
他着实没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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