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联想。而翠姨先入为主有了想法,再仔细去看这二人,就难免震惊地发现,阿宓的眉眼和留侯竟是有那么多相似之处。
如果告诉世人他们是父女,再由人打量,恐怕谁都不会怀疑这个事实。
再者,留侯蓄了美髯,被遮住了些脸形,便又弱化了这种对比。
留侯忽得睁开眼,厉光迸射,手竟是以闪电般的速度掐上翠姨,阴沉戾气道:“如果不是阿宓喜爱,你以为还能有命在此说这么多?”
他容忍翠姨那么久,甚至让她大吵大闹,便是因为她说的那些,不是知情人都听不懂。就算把那些话大喇喇写在旁人面前,他们拆了又组也根本不会猜到这是打什么哑谜。
可翠姨居然这样直接就把阿宓的身世道了出来,着实激起留侯怒火,瞬间想把这妇人弄死。
她知道得太多了。
翠姨难以呼吸,喉间发出朽木般的吱嘎声,依然勉力道:“我所言……皆为阿宓,侯爷、若还有……一丝良心,还请、为她考虑。”
留侯目光森森,大有在场将她悄无声息做掉的想法,可刚刚阿宓对着妇人的关心还被他看在眼中。
若她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小姑娘大概会……很伤心吧。
留侯手臂青筋平复,力道慢慢卸下,翠姨猛吸几口气,发出剧烈咳嗽声,仍不忘道:“侯爷就算不为阿宓考虑,也要想想自己,假如你……的身份被他人发现,对你们都是灭顶之灾。”
她说的不错,就算留侯厌恶她,也不得不承认,翠姨这个提醒十分及时。
他确实没想过这点。
当初知晓阿宓身份后,他至多只漫不经心地想过阿宓和她母亲的相貌并不像,从来没想过眉眼间竟会像他自己。
这次只是翠姨,虽说她是因为早知道一些事情才敢如此猜,可难免不会有想法更大胆的人,万一就被人看出来了呢?
“……你先回去吧。”留侯背过身,忍耐住不去看她,怕再看翠姨一眼她就无法或者走出这间小楼。
该说的话也都说了,翠姨不再自讨没趣。她心底唾弃留侯不假,可这件事,还一定要留侯自己解决才行。
惊魂未定地回了屋,翠姨灌下好几口温水,喉间仍止不住地咳嗽,阿宓担忧不已,爬上凳不住帮她拍背,“翠姨去哪儿了?我刚才都没找着你。”
“……有些事。”翠姨含糊不定,让阿宓眼底隐带失落。
大人说的可能没错,翠姨真的有和她无关的事了。思及此,阿宓难免有种失宠的心态,等翠姨平复过后就抱着她不肯放,还说了好些“翠姨不可以抛下阿宓”之类似是而非的话,听得翠姨一脸莫名奇妙,好笑又怜惜,连连对她做了许多保证。
做下这件事后,翠姨小心在阿宓身边等了两日,正想着留侯到底会如此解决此事时,阿宓匆匆跑来的步伐让她惊讶,“怎么了?”
“刺客又来了。”阿宓额头沾了汗水,双手还在轻颤,害怕又茫然,“侯爷被刺了,整张脸……都是血。”
第60章 查实
“哐”翠姨脸色瞬白, 心底重重浪打。她万万没想到,留侯会用这样的方法来解决此事。
她以为……以为留侯最多会避着和阿宓见面,离她远些。她本意也是如此, 即使留侯是阿宓生父,她对此人印象依然不好,并不觉得多出这重身份会给阿宓带来什么。
相反,如果大梁那些痛恨留侯之人如果知道他还有个至亲之人,恐怕阿宓会被他们生啖血啃其肉。
这样是否说明留侯当真把这个女儿放在了心上?翠姨不敢肯定,但她对留侯的确大为改观, 能仅仅为杜绝最微小的可能就对自己下这种狠手, 她也算直面了一次留侯的可怕之处。
她抱住阿宓,语调艰涩, “……怜娘亲眼所见?”
阿宓已然失措, 愣愣地点头, 又摇头,“离得远,大人并不让我靠近,让我回来了。”
饶是如此, 那张布满血色的脸依旧印刻在她脑中挥之不去。阿宓第一次意识到,大人和侯爷时刻处在危险中并非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以前在京城她不曾经历, 到凉山后, 一次比一次可怕。
她缩在翠姨怀中像个被吓坏的小鹌鹑, 胆怯地缩起了脑袋。也对, 迄今为止,阿宓经历过最为惊险的事约莫就是那次山匪劫道了,最终也没受苦。
“不怕,不怕……”翠姨敛下复杂的眸色,轻抚阿宓背部,“与我们无关,怜娘不怕。”
二人口中轻描淡写带过的刺杀,在少帝那儿引起了惊涛骇浪。或者说,是留侯这次受的“重伤”掀起了他的滔滔怒火。
“查——!”少帝口齿间迸出一字,眼神狠狠扫过面前众人,一些平日就常反对留侯的官员不自然地别过头,“无论何人,无论主谋、同谋,一经查处,全部处以极刑!行刺国君,伤公侯,罪同谋逆,不灭九族不足以平朕怒!”
他问也不问,直接把之前行宫被炸和这次刺杀留侯归到一起,让许多人心中一凛。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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