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大人……”阿宓顿了下,还是又羞又气道,“大人坏,阿宓讨厌你!”
……这种讨厌,还真是让人生不出丝毫紧张。刚尝过甜头的沈慎脑子还是飘忽的,根本无法恢复平静,此时被这样“骂”了,竟也点了点头。
阿宓鼓起双颊,又看他一眼,最终推门而出。
出门没跑几步,就撞着来探望的人,正是被清清扶着的留侯。
起初两人还没瞧清是谁一阵风般奔来,撞后的些微停滞才让留侯隐约瞥见了那泛着水光的眼眸和微肿的唇,再一端详,不正是阿宓?
“怎么——”话还没问出口,小姑娘又跑走了,竟是谁也不想搭理。
留侯沉默了阵,“清清……看清了吗?”
同是女子,还颇有经验,清清当然看得出阿宓刚才发生了何事,不以为意地点头,隐晦道:“没什么奇怪的,侯爷,沈大人正在里面呢。”
阿宓和沈慎在众人眼中关系都很明了,无论做什么都不奇怪,言下之意便是,两人该是在里面亲热了阵。
“哦?”留侯语调奇怪地反问了声,倒也没想要回答,继续缓缓进了屋。
推门,两个伤号一站一坐,留侯目光深沉,沈慎还在神游。
作为男子,留侯怎么可能看不出他那种神态下的惬意,八成是做了什么肖想已久的事。
没想到,庭望也会如此把持不住自己,如此……
留侯思索良久才寻了个合适的词,孟浪。
他已经算不错了,没有用更苛刻的词来形容。
留侯想了下,转头吩咐清清,得到她迟疑的目光,“侯爷……这样不好吧?”
“无事。”留侯微笑,“庭望不怕的。”
真的吗?清清并不相信,但留侯吩咐不得不办。
她去寻了一壶滚烫的热茶,倒好一杯,用布托举着,再直接放到沈慎手中,忐忑低低道:“大人请用茶。”
“嗯。”面前的男子面容不见异色,十分沉着地拿起茶杯,再一饮而尽,喉结一动,整杯水都吞了进去,连眉头都没动。
清清瞠目结舌,难道……这位沈都督不仅面冷心冷,浑身上下无论哪儿都是冷冰冰的吗?居然连这么一杯滚烫的茶水都能面不改色地喝下。
着实可怕。她垂首想着,心中敬畏更深。
留侯轻哼,只有果然如他所料的感觉。他倒是相信庭望不会强迫阿宓,但有时候男子血气一上来,难免会做些过分的事,方才肯定就是如此。
这伤受得还是太轻了。留侯思忖,总得想个让阿宓既不用跟在庭望身边又不会怨自己的法子。
不然纵使阿宓再小,时常在眼前晃,庭望便是柳下惠也会忍不住。
留侯想着主意,沈慎也终于慢慢回过神来,察觉到舌尖烫意,微不可见地皱了眉,“侯爷。”
“庭望。”留侯面色淡淡的,像是在笑,“方才你的人给我递了个消息,这才来寻你说道两句,不过,方才似乎有事在忙?”
“没什么。”沈慎不想让人看出什么,尽量收敛神色,岂知一切早在进门前就被留侯推了个一清二楚。
但留侯惯来不是冲动的人,他也没有明面上的理由发作,便依然如常地和沈慎商量起正事来。只不知是不是沈慎错觉,他总觉得今日留侯的笑容怪怪的……
…………
阿宓一路奔到自己房中,速度快了些,这下不仅脸烫唇热,心也在怦怦跳得激烈。
努力平复下心绪,阿宓用冷巾敷了会儿脸,半晌才记起又要换衣裳。
都怪大人……她小声抱怨,慢慢动作。
翠姨得了消息来扣门,甫一进去就被小姑娘扑了满怀,让她一怔,“怎么了?”
阿宓在她怀中摇头,声音闷在里面,“想翠姨了。”
翠姨忍不住笑,点点她,“小傻蛋,我又不曾离开过,想见便来见。”
无人告诉她阿宓曾被掳走过的事,翠姨只当阿宓一直待在沈慎那儿。起初宫殿接二连三被炸还有些担忧,但很快就有人告诉她阿宓姑娘一切皆好,让她不必着急。
这不,如今得了确切消息,她就马上被人送来了。
阿宓抬首,细细的小眉皱着,“翠姨憔悴了些。”
“不过是没睡好。”翠姨是有些疲惫,还没到撑不住的时候,她认真看了眼阿宓,这一看就吃惊不已,“怜娘这嘴怎么了?怎么肿了?”
“啊”阿宓也跟着小小惊呼,下意识捂住了唇,片刻又缓缓放下,依然羞意和恼意掺半,低低软软道:“要怪大人……”
翠姨更疑惑了,怎么怪沈大人,难道他打阿宓了不成?
可怜翠姨前几十年一直服侍在自家姑娘身边不曾了解或经历过男女之事,后跟着嫁了人,乔颜又从不会和洛城亲热,也就让她对这些知之甚少。
本来翠姨跟着乔颜出嫁时,乔府主母该派人让她知晓这些事情的,可当时乔颜出嫁情况特殊,谁还想得到陪嫁之说,便都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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