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漠看着手中题目若有所思之时,旁边的肖桓、范贯、王霁瑞等人也皆是拿到了自己的满意题目,然后齐齐向着萧漠手中的题目看来。
当看到萧漠手中的题目时,几人皆是失笑。
肖桓哈哈笑道:“这道题目,竟是来到子柔手中,当真是天意。”
范贯也是点头道:“这道题目让子柔来答,确实是再适合不过了。”
“老顶山之行,所言所行所表,有序。”
意思就是说,让萧漠为众人此行写序。
这本是文人游玩时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文人聚众游山玩水,兴之所至,自然少不了各个文人所做的种种诗词文章,而这些文章诗词,在事后更会编订成册,供于彼此留念,如若这些文人中还有某位文豪大家的话,更是会印刷出书,传于世间。
而这篇文册的序言,自然更是重中之重,可谓是点睛之文章,不仅要总结一行前后之事,更要抒发胸怀,表达情意,地位重要,却并不好写。
而这篇序言如果写好了,这次的游玩与面试自然会显得别有意境,而如果没有写好,即使读起后面的文章诗词,也会感觉味道大失。
怪不得之前那些考生们得到这个题目后皆是又惊喜又矛盾,最后还是放弃。
这篇序言对所有人而言,皆是机遇与危机并存,如果写好了,自是会被考官们高看一眼,一举成名,在州试中的名次大大提升,而如果一旦没能写好,坏了所有人的兴致,这次州试他们也就彻底没有机会了,如此冒险之事,自然不会是人人敢做。
一般而言,一篇文册的序言,都是由这些文人中,名声最盛文采最佳者来写。
或是天意,这道题目,最终还是落到了萧漠手中。
听到肖桓范贯两人之言后,萧漠微微一笑,懒得换其他题目,也不推辞,就此将题目收入手中,转头去看其他人的题目。
肖桓的题目是“登山”,范贯的题目是“溪水”,王霁瑞的题目是“狮峦峰”。
其中,肖桓的“登山”自然是指众人来到这里时的一路攀登,而范贯的“溪水”自然是指泉边这条小溪,皆是容易发挥的题目。
唯独王霁瑞的“狮峦峰”,是指在老顶山东北峰,有一处天然巨石形成的峰峦,高居于层峦叠岭之上,形似雄狮蹲踞,却是不易发挥,但看王霁瑞的神色,似乎也没有要更换题目的打算。
众人思索片刻后,纷纷开始下笔。
而另一边,邓尚全则早已将纸墨笔砚准备妥当,萧漠稍稍思索片刻后,却是从容落笔。
“灵武二十三年,暮春之末,会于老顶山阴之百谷泉,傍坐于灵溪之边,登临老顶,近望高楼错落,一览无遗,田景细致尽收于眼底;远望泽湖状如锦带,飘浮于天际,德阳城池,虽在十余里之外,亦隐约现于眼前……”
“此山,炎帝种五谷之旁,此泉,神农尝百草之证,然炎帝耕种之辛,神农品毒之危,世人相传感慨之余,又有谁知……”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萧漠缓缓的将手中之笔放下,不引人皱了一下眉头,赋律一向讲究感觉和灵感,这片序赋绝不能说是差,甚至在萧漠往日所做的诸篇赋律中也算得上是上佳,但第一次写序,总是觉得少几分味道。
摇了摇头,萧漠也不再多想,这篇序赋即使不能为此行平添几分意境,但也绝不会丢了韵味,场上一众考生中,除了那周靖人,却也无人有能力做出这般序赋。
将所作之序再次放入小船中,小船沿溪水而下,下游处自然有人收取。
而做完这一切之后,一众考生或许皆是觉得自己答的不错,皆是有些放松,兴奋的谈笑纷纷,而一众主副考官不仅没有阻止,更是参与到其中,不断挑起话题,与身边的考生们有问有答,更有考生拿出携带在身边的横琴相抚,或者将自己得意的诗词当众吟出,颇为热闹。
萧漠本打算去寻那周靖人续谈,却没想到单佐堂和徐饶竟是亲自来到萧漠等人身边,席地而坐,看似是要亲自与萧漠交谈,萧漠无奈之下,只能略略向着周靖人点头示意,然后就与那单佐堂和徐饶两人交谈起来,大都是儒家的一些经义之辩。
此时,一众考生围成数个小圈,每个小圈内皆有一到两名考官,如果在其他地方还有考官考核的意思所在的话,那么萧漠与单佐堂、徐饶的交谈,更多的则是文人之间学识交流印证的味道了。
本来单佐堂和徐饶两人并不准备在面试时亲自与萧漠接触的,正如萧漠所想的那样,这次州试萧漠获得会元之名已是必然,但两人这么做只是形势所迫,却并没有讨好萧漠的意思。
然而,在面试开始后,萧漠至始至终都没有表现的**,只是一直隐在一众考生身后,默默的看着所有人的表演。
既然要让萧漠成为云州会元,自是需要让众人信服,无奈之下,单佐堂和徐饶只能亲自找到萧漠,希望萧漠表现的更加活跃一些。
然而,一番交谈之下,双方对另一方的感官皆是有一些改变。
单佐堂和徐饶虽然也认为萧漠的学识足够担得起云州会元的名号,但对于必须要让萧漠成为头名会元的事情,还是有些心中不快,但与萧漠一番深谈之后,却发现萧漠的学识竟是还在他们想象之上,所思所论,很多都是他们前所未想的,细细想来,却越发觉得有道理。
至于萧漠,却也佩服单佐堂和徐饶两人的学识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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