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在他眼前,并不能使他凝神一观。只看着明鸾睡意缱绻的眉眼,忽然心里就软了,“倘若陛下喜欢这般的,豢养上几个男侍,或纳两三妃君,也是寻常。”
明鸾歪在他怀里打了个呵欠:“本便不是喜欢的情意,他匡扶朝政多年,轻易罢免如断社稷臂膀。何况妃君是亲近之人,只有如岚君这般才能衬得。”
不知此话几分真假,但明里暗里说着,却是讲她与自己更亲近一些。岚君心中所欠略被安抚,便温和了声音:“那也当严惩的。”
“师父断了他的脚筋,如今虽养着能行走如常,但往后便不能骑马疾奔了。”明鸾略觉叹惋,“按理来说,也是苍鹰一族的嫡宗家主。”
“谁还不是个嫡宗家主了?”岚君展眉略是一哂,心情又好两分。
他笑起来十分疏朗,带着娟狂的好看,能让满殿花朵凋敝失色。
本来便也是个fēng_liú的大美男。岚君一族的家徽是孔雀,称得上高贵,却不失商贾世家的江湖之气,何况还有令人瞠目结舌的富有。
浪荡之名是早也有的,闻说早些年,便是骑着马从帝都的朱雀大街上头过,楼上姑娘们丢下来的手绢与簪花都能堆得五寸高,一踏一个脚印。
西城花魁的手臂也枕过,南巷琴娘的口脂也尝过。家中通房百余人,会跳云中雪国胡璇舞的、会弹西溟大陆竖琴的、东海的采珠娘子、西域的庙门圣女……
男人们声称,岚君府上便是极乐幻境。
女人们称,能得这位公子一眼青睐,与人分甘也是愿意的。
明鸾只听说过,没见过。因为自从岚君成为妃君之后,府上便再也没有听过丝竹声音。
“岚君生性是fēng_liú的……”明鸾眉眼弯了弯,“圈在御庭里面,定觉得烦闷。”
岚君最怕她弯着眼睛笑,狡黠的模样便要使小性子。
“听说前昨日有个侍女夜里偷偷爬你的床……”明鸾压低声音继道,“你将人家罚跪在庭院里,褪了衣裳内裙,用笔在她背上写宫规。”
岚君蹙眉:“女帝陛下既然知道?”
“我知道啊。还据说擎苍大人惹你打碎了首辅牌匾,你回御庭面色不好。”明鸾拿手遮着唇侧,窃窃道,“有个女婢侍奉茶水不如意,你将人家喂了缅铃,让人戴着出宫上街采办茶叶……还有还有,那个打碎了笔洗的女奴……”
“陛下尽数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明鸾点点头。
“那怎从不见陛下捉奸!”
“我想着……”明鸾拨动头上的发簪,“岚君本性如此,不过是纨绔fēng_liú惯了,寻点事情打发闲暇。这,怎么好打扰?”
“……”岚君服了。
雄孔雀求偶,都会开屏炫耀羽毛来吸引雌性的注意。
明鸾的小聪明全点在歪处,万万没想到这一层。自顾自还在拨着自己的小算盘:“我纳了擎苍大人的谏,预备修葺官妓坊。想着岚君手段这么熟稔,不如请岚君督办。”
岚君剑眉一扬:“擎苍?官妓?”
大曜国历代是有官妓坊的,叫做琼台。琼台多为编收罪女、俘虏,以供贵族消遣余兴。因管理不善,已荒废许久,渐渐沦为买卖官奴的伢房,用来发卖罪臣家眷。
琼台每年修缮费用皆从国库里出,但因并无进账,则亏空数年。
明鸾莞尔一笑,声音便甜软起来:“岚君不必计较是谁上的谏,此事于国家、舆论与声色行当又有进益。我想着,往后纵是罪臣家眷也不必株连发卖,流北安置也算仁政。至于罪奴、俘虏,强行逼娼固然助长皇威,但幼奴年纪赏小,总无大过。”她轻轻挽住岚君的手,靠在他肩膀上,“不如纳入琼台教习琴棋歌舞,也算有样傍身的本事。往后倘若不愿为娼,做个歌舞官伎或是乐师,也是好的。或帝都之中各处下馆,有愿意入籍官妓的,也可细细调教。本事好的,老了可做体面的教习嬷嬷。一来免去娼妓们年老后流亡之苦,二来声色场所鱼龙混杂,也可操控帝都各阶舆论。”
岚君听她说得如此细致,便知她是有定了主意,只问:“缘何与我说起这个?”
“重修琼台嘛……”明鸾眼睛又笑得好似月牙儿,“国库还未秋收嘛……”
哦,要零花钱来了。
岚君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要多少?”
明鸾得逞,小手五指捏在一起:“琼台楼阁七处、院落十二处、殿宇三处。两千三百万钱。”
“好,给你。”岚君颔首,“一下一万。”
明鸾:“什么一下?”
琼台【二】(书桌、高h) 渴臣(云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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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台【二】(书桌、高h)
“三……四啊啊……五……唔!”
明鸾伏在小案上头,被岚君顶在酥麻的软处,噙着眼泪数数儿。柔软白皙的胸脯被压在凉凉的桌案上头,被奏表划得乳首有痒又疼。
岚君环着她蛇儿般的腰,伏在她耳边低低笑着:“女帝陛下也算是卖身救国了。”
“你尽捡的什么胡话说!”
明鸾撑身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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