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话说回来,有人为她这样出头她还是挺高兴的。只是道谢的话到了嘴边说不出口——那就如他所愿留他吃饭吧。这边命人摆了饭,又有心想要人添几道他爱吃的菜肴,她张了张口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他从未留意,其实并不熟悉他的口味。
他却记下了她素日的喜好。
南怀珂在心里叹了口气
三日后传来了非常糟糕的消息——颜婕妤小产。说是婕妤颜妙琴的哥哥颜轶昭被人当街打得半死,婕妤与哥哥多年相依为命兄妹情深,闻此消息五内郁结肝肠寸断,这才动了胎气导致滑胎。
听到消息时南怀珂正在桌前写字,乍一听闻不由写歪了笔锋。
皇帝不喜欢太有心计的女人,因此素来不喜欢她,这一点她是非常清楚的。
说来也真是妙,皇帝心爱南慕仙,和岐国公又是少年朋友,对她却偏偏带着反感。如今因为她的缘故连累颜妙琴小产,真不知道皇帝会怎么想。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不奇怪,钱胤轩也同样是皇帝年轻时的挚友,但为了得到南慕仙,皇帝还是狠下心肠要了他们钱家全族的性命。
想到这里,南怀珂就更觉得事情棘手。若是从前也就算了,如今她还担着睿亲王府的名声。
无论如何后果总要面对,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宫,先去看望太后,打算稍后再去探望那位素未谋面的婕妤。尽管她压根不想见什么婕妤,但如今不管潘家会怎么做,至少为了萧砚计,要尽量做到少留把柄少树敌。
见到太后的时候她才晓得,原来萧砚早比她提前一步来主动领过罪,并把罪责全部揽在他自己的身上。
“这孩子就是冲动,”太后说:“也不知道随了谁,恁大的年纪了反倒不知分寸。”
“都是臣妾的错。”南怀珂矮一矮身说:“事情皆是臣妾引起,请太后千万不要怪罪王爷。”
太后却摆了摆手叫她不要往心里去:“与你又有什么相干,老八要是连媳妇都不能护着,那哀家也不能疼他。归根结底是那个颜轶昭自己行为不检,皇帝摊上这么个亲戚也真叫咱们萧家蒙羞。”
她并不会为一个没有见过面的胎儿而怪罪已经宠爱多年的孙子,皇帝的儿子中能干贤德的也不少,她可从来没有对颜妙琴肚子里那块不知男女的血肉抱过什么太大的期待。
“皇上……想是很生气?”南怀珂试探着问。
太后叹了口气说:“颜婕妤正得宠又是头次有孕,皇帝难免看重她这一胎。而且皇帝年岁大了,能再得新生孩儿自然是高兴的,你且看他多喜欢老八那对龙凤胎就知道。”
南怀珂听到此处,不由低下了头。
太后宽厚一笑安慰:“不过哀家说了他许多,但凡他能少宠着颜婕妤一些也不至于如此。那个颜轶昭还以为自己是从前的绵诸国王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其实呢,那绵诸国早不复当年盛况。不过是个弹丸小国,大家给个面子称它是中原正统,其实早就名存实亡,你看看颜轶昭那个德行就知道,亡国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不知颜婕妤如何?”
“能怎么样,且养着,矫情月余也就完了。”不是太后心狠,实在是她在宫中几十年早就看惯生死,更见过许多夭折和不能顺利降生的孩子,因此这单独一件事在她眼中实在称不上是一件事。
南怀珂又陪着她待了一会儿才告辞,出得宫门知夏问起是不是还要去探望颜婕妤。南怀珂默默走了一会儿才说:“去还是要去的,不知道那位婕妤究竟是怎么个人物。”
“肯定是个厉害的主呀,不然怎么笼络得住皇上?小姐去见她,可别受委屈了。”
南怀珂却对这女子十分好奇。
皇帝这把年纪什么没见过,再多的心计藏得再好,到了他面前也不得不暴露许多。宫里的女人自然是心思多的,差不多的皇帝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多下去三皇子母子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颜妙琴盛宠半年之久必然有其他的长处。
颜氏兄妹和潘家绑在一起,冲突不过早晚,赶巧有了这趟见一见总有个准备。
到了颜妙琴的宫门口说明来意,门口的宫女带她到了寝殿外侯着,自己就进去通报了。南怀珂带着知夏在外头等了一会儿,须臾那宫女再次回来答复:“我们婕妤娘娘正睡着,不便起来见睿王妃,王妃请回。”
“哦,这样……”南怀珂指了指知夏手里捧的东西说:“我带了一根极好的红参,有益气摄血的功效,劳烦你转交给婕妤。”
“这样好的东西,睿王妃何不留着自己享用?”话音刚落,寝殿门口的湘帘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同时走出一个曼妙的身影并伴着一阵嘲讽:“这样好的东西,我们哪里受用得起。”
南怀珂觉得这人甚是眼熟,略一沉吟就想起来了,这穿着打扮为宫女模样的女子,不正是昔日要逼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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