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加上岐国公,仅仅是党争实在很难撼动北安伯府。
可是……还是应该先说出陈峰的事情。
她将今日的事原原本本说完,不动神色观察岐国公的反应。
如果陈峰哥哥真的身世果真和他有关,此刻得知陈峰生还和落魄的消息,岐国公的反应必然会有破绽。然而她失望了,岐国公从起先的震惊和愤怒,迅速平复心绪镇定了下来。
他对陈峰就像对亲生儿子一样的好,在短时间内就能冷静,这一点上,南怀珂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她也觉得可笑,明明是父女两,这在不知不觉中生出的隔膜是怎么回事?
岐国公问:“你认为这件事也是潘家做的?”
“乌香的事很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要让我们亲眼看着陈峰哥哥被摧毁。父亲,绝对不能姑息潘家!如若哥哥的亲生母亲在天有灵,也绝对不会希望看到陷害自己儿子的真凶逍遥法外。”
岐国公心中怒火之盛无需多言,然而他将事情合计一通,并没有将主意说出,面上仍旧不疾不徐:“这事我自有考量。陈峰现在这个样子,多一个人在他那进出就多一分惹人怀疑。眼下我不方便出面,他那边你多照看着一点,务必让他将瘾戒干净。”
夜里崇礼又哭闹了一番,南怀珂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去哄慰过他,回到屋中一头栽倒在床上不想起身。知夏不无心痛,不住劝她用一些药。
“就为了和王爷的婚事,这样不值当。”
南怀珂将头埋在枕头上,默了半天附和道:“是,不值当。这条命,明明还有更大的用处。”
她早晚要离开这个地方,可是一切的前提都是先摧毁潘家,如果潘家不倒,后面的打算没有任何意义。
萧砚,这位主动送上门的工具,眼看着风头正盛,他是皇帝的儿子,可以为她提供更多的资源和便利。
为了目标她可以不择手段,同样的,也许这件事中她应该做一些牺牲和妥协——就当是一场交易。如果萧砚的感情有一丝真,那么这场交易,她还是可以掌握一定的主动权。
利用他。
第262章 她利用你
知夏守着自家小姐,看着她眉宇间隐藏的无奈和不甘,不由为她觉得惆怅——这世上的人,难道注定都是被命运抽动的陀螺?
她想起今日在马车上听管冲说的话,他说睿亲王一颗心里装的都是她家小姐,她家小姐如何就不能回报一丝一毫的感情?
真是唏嘘,按知夏的眼光看来,她其实是觉得睿亲王挺好的,和自家小姐也品貌相当,可纵然如此,小姐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呀。小姐若不喜欢,天王老子都不顶用。
小姐愁,她也愁,却见南怀珂坐起身,曲着一边腿说:“明天开始按着王太医的方子煎药,我会好好的。”
“小姐愿意了吗?”
南怀珂将碎发撩到脑后,手肘抵在膝盖上撑着脑袋,唇边带着一丝无奈,长舒一口气说:“不算愿意,只能说折中,但……总之我自有想法。”
知夏叹了口气,再无他话。
睿亲王府那边,翠浓彻夜无眠。眼看着躺在床上精神萎靡的男人,她怎么也不能将他和几个月前那个潇洒英武的人联系在一起。
她还记得他第一次保护自己是去年春天的事情,那时潘家的小姐要打她出气,是峰少爷突然出现保护了她和崇礼;后来还有好几次,包括潘家三少爷去小姐院子闹事时,也是他打跑了那个纨绔子弟;以及在猎苑的那一次。
那时他看起来英姿飒爽又踌躇满志,如今却被乌香折磨成这个样子。
翠浓将布条沾湿,挨着陈峰坐下,轻轻替他擦去脸上的污渍,滚烫的泪珠一颗一颗落下。从边关回京,峰少爷必定风餐露宿,一路吃了多少苦真是难以想象。
他这么想回家,拼着命也要回来,却又不敢回家。小少爷几次都说看见了他,他一定常常在国公府附近游荡。
就像小姐说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了峰少爷,一定就是潘家。这些人为了皇帝的恩宠、为了党争,没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的。就像她家中当年一样,如果不是顺天侯在皇帝面前谗言,抄家、流放、处斩,一切都不会发生。
最后她趴在床头打了个盹,天一亮,萧砚就带了人过来将二人送去了城外。
南怀珂是在中午时分到了萧砚的别院,她带着穆白和穆青一起过来。上一回来这还是为了逼供宋妈妈和那个牢头,且上一回是和陈峰一起来的,真是世事难料。
还没走近屋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嘈杂的声音,伴随着东西被砸碎在地的声音,陈峰的嘶吼、哀嚎,还有翠浓的哭声。
南怀珂没有进去,怔怔地在院子里站了很久,直到萧砚带着管冲从屋子里出来喊了她一声:“怀珂,你来了。”
她抬起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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