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俸而已,太子已被夺俸一年,再罚还能罚到哪去?这事现在让陛下知道,结果多半不痛不痒无甚意义。”
萧凌冷笑:“本来就是细枝末节的小事,申斥几句也就罢了。”
“那殿下还要让皇上知道?”
“太子因一时私心酿成洛河之灾,旷朝虽不至于重罚,但父皇如今正恼着他,必然借故大做文章。再者我们也该隔三差五给父皇提个醒,让他别忘了太子的不成器。假使太子三不五时就被父皇斥责,我就不信他不再出错。”
“原来殿下是想温水煮青蛙,倒真是妙。”
“错都是他自己犯下的,将来与我何干?你着人去办,这事不必再来问我。”
步履蹒跚走回屋时,内室烛火摇曳,美人已经等候多时正静静坐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物事细细观赏。
这是上个月刚入府的侍妾莺娘。
见他回来,莺娘放下手中的东西袅袅婷婷起身,一声“殿下”唤得缠绵婉转,上前就要服侍他更衣。
萧凌拖过她的手问:“在看什么东西?”顺手就从桌上取过,一瞧之下微微蹙眉,原来是一把精巧的团扇,上面的花纹全用金线勾边,极其别致。
这把团扇正是夏日南怀珂邀请众人听戏时,落在园子里太后赏的那一把。那次是萧凌第一次和她发生冲突,当时她连扇子都不曾收就拿匆匆离开,他便细心收藏了起来,事后偶尔会翻出来看一看。
见萧凌似有不快,莺娘小声解释:“今日妾身等殿下等的久了便四处闲看,偶然找到这把扇子见做工精巧,所以拿来细观。”
“你不该动我的东西。”
“妾身不知是殿下心爱之物,请殿下恕罪。”发现触到了他的禁区,女子连忙谢罪欠身不起。
萧凌拿起扇子仔细看了看,这才托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
他用团扇遮住她半张面孔,只露出一双凤眼,妙目如画水灵灵含着光影,沉默着凝视了一会儿,他才逐渐露出一个罕见温柔的笑容。
这女子是他的下属揣摩了他的心意后,花钱买来孝敬他的,萧凌第一次见到莺娘时就发现她眉眼间像极那人。这些人倒惯会解读他的心思,他若得位,这种人倒留不得了。
只是她的到来确实正中下怀,而且人如其名,歌声绕梁洋洋盈耳,于是之后一月,萧凌便只专宠于她。
“殿下……”酥到骨子里的声音:“殿下这样看妾身做什么?”
“你这双眼睛真是漂亮。”他的手抚上她的眼说:“只是可惜还缺一点东西。”
“妾身的脸上缺了什么?”
“过来。”带着她走到桌边,他取过朱砂和笔。莺娘乖巧替他将朱砂和水研磨开,萧凌取笔入墨后托着她的下巴,在她眼角边轻轻点上一个红点,细细端详片刻后自言自语说:“现在像了……以后你就在这点上一粒朱砂。”
像?莺娘心头一跳低下头却不说话,少顷重又露出笑容问:“妾身遵命。殿下,妾身这样很美吗?”她只是个侍妾,在主子面前当然不敢不高兴。
“当然,否则我为什么喜欢你?”
她听了喜不自胜,双颊红艳似火附在他胸前低声说:“让妾身伺候您安置吧。”随后仰起头,眯着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含情望着他。
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萧凌心中念起,揽着她入到锦帐内,或轻柔或粗砺,直闹了半宿才睡。
翌日早起头疼欲裂,还是莺娘伺候他喝了蜂蜜水才好了许多,而她果然听话的在眼角点了上了朱砂。
服侍完萧凌洗漱后,女子便被支了回去,萧凌一个人坐在桌前,手上拿着那柄团扇来回反复地看,一边心里琢磨着事情。
那个人以为他是可以任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休想!
下定决心,他当即命人备上车马入宫。
却说太后有些日子没见萧砚,这日南怀珂来请安,必然是要拉住她仔仔细细问个明白。
“老八这孩子最近在忙什么?那次事情之后只来了一次,而且略坐坐就走了,人也不比从前活泼。”
“太后放心,八皇子前些日子喝多了酒伤了身子,如今正要好好养着呢。”
“你别替他打掩护,我问你,老八是不是对皇帝还有心结?”
这是非常关键的事情,就算萧砚恨死了那个当爹的也是打死都不能承认。南怀珂答:“太后别担心,父子两没有隔夜仇。”
太后叹了口气说:“你是好孩子,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不过你们别打量着我不过问外头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我心里很清楚皇帝是亏欠老八的。”
南怀珂低着头不说话,太后看着她想起萧砚,想起萧砚又上下细细看她,末了意味深长地说:“喝酒伤身哪,这孩子身边也没个贴心人。年下了,你若是得空就常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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